“第四場,五柳武院餘慶之,對戰東陽武院周之騏。”

東陽武院那邊,周之騏滿身輕鬆的站立起,輕輕揮了揮九節鋼鞭。

“老大,該我上場了。”他對著傅廷說道。

與五柳那邊的沉重氛圍相比,東陽武院這邊簡直不要太好。三場戰罷,竟無一人負傷,還都能有說有笑的在場邊活動筋骨。

“周大哥加把勁,早些回去還能趕上院裡的午飯呢。”已經下場的學子們笑著調侃道。

“去去去!”周之騏隨手抽了起鬨的一鞭子,不經意間提了一句:“我本以為餘慶之會壓軸出戰,看來五柳那邊也想學田忌賽馬。”

他輕笑了一聲,望向傅廷的眼神說不出的羨慕。原本……有可能會是他對上陸長歌啊。

在擂臺場上的幾十號人中,傅廷是唯一坐著的。他隨身帶了個小馬紮,臉上的嚴肅與同窗們格格不入。

“餘慶之不弱,謹慎些,當心陰溝翻船。”他面無表情的提醒了一句。

周之騏當然不想做東陽武院唯一輸掉的那個,但此刻即便是面對從小壓他一頭的餘慶之,臉上也無半分緊張怯意。

“從前他比我強,但這一次,他沒有勝算。”

周之騏輕快的笑了,眼神移向對面,餘慶之和陸長歌湊在一起,悄聲說著什麼。

餘慶之善使長矛,一身武藝剛猛霸道,與剛柔並濟的九節鞭相比,在威力上更甚三分。

然而,當陸長歌在餘慶之耳邊嘀咕了幾句後,餘慶之眉頭一皺,沒有絲毫猶豫的將長矛放下。

“慶之,周之騏隱藏境界了,他是七品中階。”

陸長歌凝視著對手的一舉一動,心眼通飛速運轉。他並不能直接看出境界,卻能透過細節對比。

在慶之的描述中,雖然周之騏與他境界相同,但論實力是稍有不如的。

而現在,從他下意識的甩鞭力度中,足以看出,周之騏的實力要全方位領先慶之一籌。

按照以往以力破巧的強硬戰法去拼,毫無勝算。

但陸長歌更瞭解自家兄弟,從小莽慣了,你讓他現在上場玩點花的,他也玩不轉。

心緒千迴百轉,陸長歌不斷的推演著各種結果。隨著周之騏向前落下腳步,世間萬物瞬間變得緩慢,鋼靴踏上擂臺場的臺階,灰塵如煙火般升起、散開。

陸長歌愣了一下,破局的思路在腦海中一一勾勒出來。

目光掃向身後的同窗們,掠過他們手中的兵刃。擂臺比試不限兵器,常有人喜歡取巧嘗試一些奇門兵器。

陸長歌最終定格在一對造型奇特的短兵身上,子午鴛鴦鉞,又名日月乾坤劍,雙鉞互抱,形似陰陽魚。

餘慶之木木的將兵器套在手上,撓了撓寬大的後腦勺,不解的問道:“這玩意我也不會用啊。”

他試著用手腕一轉,鋒利的刀刃險些給自己開條口子。不爽的用力一甩,他還是更喜歡結實的長柄兵器些。

陸長歌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他們從小通學各家武技,早已十八般兵器樣樣精通。短時間不習慣還有可能,稍用些心思便能使個大概。

餘慶之說他不會,多半是在裝腔。

“你當拳掌使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