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煙的兩條腿都在打顫,她實在站不住了,直接跌坐在旁邊的沙發上,她不死心地問:“那你為什麼要發給我,既然你沒有直接發給我爸爸而是發給我,不就是想讓我來求你嗎?”

“錯了。”顧珩走近溫煙,俯身挑起她的下巴,端詳著她的臉,一直看到她內心忐忑,他才扯了扯嘴角說:“我只是想讓你體會一下刀懸在頭頂的感覺,不好受吧?”

溫煙的身體晃了晃,如他所願,他真的讓她體會到了。

她仰頭用溼漉漉的眼睛望著顧珩,“顧珩。”

她低聲祈求他,“顧珩,別這樣。”

顧珩對溫雅那麼好,一定會幫她澄清。

她沒有辦法。

她抓住顧珩落在她下頜的手拉開握在手裡,拉他坐在她旁邊,而後支起身體跪坐在沙發上,仰頭吻顧珩的唇。

顧珩低眸看著她用冰涼的唇親他討好他,鹹澀的眼淚從她的眼角滾落在兩人相貼的唇上,一動未動。

他的不拒絕是對溫煙最大的鼓勵,她伸出滿是磕傷的手去拉顧珩的繫緊的腰帶。

顧珩沒有溫度的聲音在這時響起,“傷成這樣也要勾引我?”

溫煙抬臉,看到顧珩漆黑的眸中一片清冷。

溫煙臉色僵了一下,又擠出嫵媚討好的笑,伸著手臂想要抱他,“顧珩。”

“算了吧。”顧珩抓住她的手臂阻止她,涼涼地對她笑,“我怕你事後告我強姦你。”

說完,他甩開她的手,起身。

溫煙錯愕地看著顧珩,她從他森寒的眸子裡意識到什麼,心裡咯噔一聲,啞著嗓子問:“你聽到了?”

顧珩低頭拉起散開的腰帶重新系上,嘲諷地看著溫煙,“你裝無辜很有一手。”

溫煙看著顧珩,低頭笑了一下,冷聲回他,“不及你的未婚妻會裝。”

顧珩沒反駁她,仍是在諷刺她,“真想讓溫景和看看剛才這一幕,看看他有一個多麼會勾引男人的女兒。”

溫煙已經沒有希望,她直接破罐破摔,“你告訴他吧,現在就去告訴他你知道的一切。”

她說完起身就要走。

因為情緒過於激動,她身形一晃差點倒地上。

顧珩擰眉伸出一隻手扶她,她站穩後就情緒激動地推開他,“你知道什麼你在這大義凌然地指責我,如果不是我先摔下來,今天摔下來的那個人就是她了,你以為你的未婚妻是什麼絕世小白蓮嗎?”

“你一直說是我勾引你爬你的床,那你知不知道那次就是她指使我同學給我下藥,如果不是她,我會跟你睡嗎?我會兩年來一直被人嘲笑嗎?還有我的兩樁婚事,一次被喬淑玲破壞,一次被她破壞,讓我淪為寧市的笑柄。”

“我不明白我做錯什麼了?就因為我是一個私生女,就因為我無法決定的出身,我就活該被她陷害欺辱嗎?我就活該打不還口罵不還手地承受這一切嗎?”

溫煙一口氣說這麼多,說到最後胸口劇烈地起伏著,快要喘不過氣來,頭也痛的麻木,沉重地無法清醒思考,她用顫抖的聲音問:“是不是隻有我自殺謝罪以平她心頭之恨,你們才能滿意?”

顧珩站在原地眼神複雜地看著她,突出的喉結上下滑動想要說點什麼,但他最終什麼都沒說。

溫煙發洩完,又覺得跟顧珩說這些沒意思,他喜歡的人是溫雅,根本不會站在她的角度上考慮問題。

她艱難地挪著腳步想要離開這裡。

她真的很痛也很累,顧珩想跟溫景和說什麼就說什麼好了,她已經經受過那麼多自以為無法承受的事,她不還是挺過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