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為了溫雅來的。

溫煙不想和他多說,正好摸到了床頭的鈴就要按下去。

然而不及顧珩長手長腳,一把攥住了她的手。

雖然沒有額頭的傷嚴重,可她身上還是有許多傷口的,被顧珩握住的這隻手也是傷痕累累。

她眼中痛色瀰漫,臉色又白了幾度,瞪視著他痛呼,“鬆手!”

顧珩還真的應聲鬆了手,但他接下來的動作顯示他根本不是因為她的鬆開的。

他抬起修長的手到眼前,看到手心染上溫煙手上因為他緊握擠出來的血,擰了擰眉,而後從桌上抽出一張紙,慢條斯理地擦自己的手心,很嫌棄的模樣。

溫煙手掌蜷著縮回去,張口正要說話,門被推開了。

是拎著餐盒的孟唯。

看到顧珩也站在病房,孟唯立即小跑到溫煙跟前護著她,防備地問:“顧少,你幹什麼?”

顧珩沒有理會孟唯,而是深深地看了一眼溫煙後,轉身離開,經過垃圾桶時隨手將手中用過的紙丟了進去。

溫煙的心繃緊著,覺得他那個眼神不簡單。

他來這裡絕對不是為了諷刺她幾句那麼簡單,但因為孟唯突然出現,他就走了。

“他這時候來做什麼?”孟唯看著顧珩離開,猜測著,“不會是為了溫雅來的吧?”

溫煙點了點頭。

孟唯很憤怒,“溫雅推了你把你傷成這樣,他還有臉來興師問罪?”

溫煙看向孟唯,她正拿著個小碗幫她盛粥,她還在說:“以前我以為溫雅除了虛偽點沒什麼壞心眼,沒想到她竟然能做出這麼惡毒的事情。”

溫煙垂下眼睛沒有說其實她也同樣惡毒。

孟唯已經端著粥過來,“你從中午到現在都沒吃飯,餓了吧?”

溫煙沒感覺,但她還是伸手去接,孟唯正好看到她手流血了,沒讓她拿,而是急聲問:“你的手怎麼了?我叫醫生過來。”

醫生很快就來幫溫煙重新包紮了手。

孟唯這次拿起碗沒有讓她動手,而是用勺子一勺一勺地喂她。

溫煙吃了幾口,就吃不下了,甚至胃裡翻騰的更厲害了,她抿著發白的唇,“謝謝,我吃飽了。”

孟唯看她是真的難受,沒有堅持,而是扶著她躺下。

一躺下,溫煙就顯得更瘦削了,整個人弱質纖纖。

孟唯看著她問:“他只是來興師問罪,都沒有關心你的傷嗎?”

“沒有。”

不僅沒有,還很嫌棄。

孟唯想起在賽車場那一幕,顧珩突然剎車,後邊江卓的車撞上去,巨大的推力作用下,車還沒停穩,顧珩就開啟車門跳了下來。

她看過去時,就看到顧珩面色慌張,腳步凌亂地直奔看臺而去。

認識這麼多年,她是第一次看到顧珩那麼失態。

那一瞬間,她覺得顧珩對溫煙是有感情的,

可是她剛進來時,顧珩可不像是對溫煙有感情的樣子,兩人之間的氣氛劍拔弩張,彷彿她再晚進來一會兒,他們就會吵起來。

難道當時顧珩以為是溫雅掉下去了?

念及此,孟唯並沒有把自己看到的告訴溫煙。

孟唯陪了溫煙也有事離開了。

夜越來越深,溫煙這次躺著也睡不著,拿出一天沒用的手機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