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熟悉的黑暗中前行,不斷摸索,卻再也無法尋得那一處暖黃色的光暈。

我不斷向前,可無論我走向那個方向,一切的終點只會是那更深更稠的黑暗。

隨著時間的流逝,我面色變得越來越差,漸漸鍍上了一層鉛灰。

我應該開心的。

我離開了令我恐懼令我陌生的繽紛世界,我重新回到了我熟悉,我習慣的黑暗。我應該開心的!

可是……

恐懼,驚悚編織在一起,伴隨著昏暗在我腳下延伸。

想到我被迫留在這裡,想到我無權決定我是否能見到那繽紛的色彩,我就感覺到一陣憤怒。

這種憤怒,隨著時間的推移變成焦慮,最後轉換成焦躁。為什麼?!

我可以選擇不去那個世界,明明我並不喜歡這個世界,但是當我的選擇被剝奪時,我卻感到異常憤怒。

是因為感覺自己的自由感被剝奪嗎?

我過度旺盛的想象力此時勾勒出了一些充滿病態幻想的符號。

我經常思考我活著是為什麼?我活著大概有三個追求,一是自由感,二是幸福感,三是價值感。是因為我存在的意義被剝奪,所以我焦慮不開嗎?!

我慢慢前行,不斷摸索,一切一如既往的熟悉。

我要出去!它不能這樣關著我。我不想伊莉莎白‧巴託利成為第二個達娜,至少不能是因為我。

伊莉莎白‧巴託利沒有留下證據。雖然我們都知道是她,但沒有證據證明。會不會只是我們一廂情願的認為?

如果不是伊莉莎白‧巴託利呢?我不由的換位思考……

如果明明我什麼都沒做卻被所有人指責……

我感受到一整無力感,接著是對無力感的恐懼。發現自己對恐懼的無力後,這種恐懼轉化成的怨恨。對有眼無珠的厭惡。這種恨不在侷限於言論本身,而開始衍生至發表言論的人。

我突然感覺到什麼熟悉的東西……這種感覺……我彷彿在哪體驗過。

窒息感襲來,呼吸逐漸困難。

我突然感受到了一整渴望,伴隨著恐懼誕生的渴望。是對鮮血的渴望,對殺戮的貪念。我想讓隨意發表言論的人……死……

死……我細細的品味這個詞……

腦海中不斷回饋不同的計劃,每一個都符合實際,每一個都極具可行性……

我似乎聽到了什麼笑聲。這世上有的聲音發自人,有的聲音發自野獸,但當兩種聲音混雜在一起從我的喉嚨中發出來時,那感覺恐怕只有瘋狂的想象才能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