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風起南國 第一百一十四章 衝撞(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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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當真以一個保鏢的身份來要求秦滄瀾,那他一定是非常不合格的。從船上下來的時候,老秦說要去襄州城裡找老朋友,不用管他,第二天出發的時候自會來匯合。雖然襄州城裡人員往來極其負責,但治安要比別的州城好得多,張不周也就放心讓他去。陸升難得的沒有再敢背後編排他,大概是這幾次被收拾的怕了。
張不周心內焦慮,恨不得馬上回到蜀州看看張韜現在是什麼狀態,還是在白照的勸阻下才勉強住下。白照說的對,這個時候自己就算回了蜀州,非但幫不上什麼忙,落在別人眼裡反倒是做賊心虛被打草驚蛇的過度反應體現。還不如將既定的事情做好,南唐已經近在眼前,李煜的生辰之日也不遠了,那就光明正大的去拜壽。
作為與南唐相鄰的襄州刺史,白照自然也接到了南唐的請帖,只是不能去參加。儘管一再挽留,張不周還是決定第二天一早就出發。白照非常熱情地送眾人到了碼頭,船老大已經在等候了,原本的船旁邊停著一艘大出好幾倍的船。白照笑道:“這麼多年的生意夥伴,我雖然職務在身不能親自前往,這心意卻是不能少的。這艘大船上裝著我準備的禮物,你們乾脆就乘坐這艘船吧。船大一些就穩一些,我也能放心點。”
張不周道:“這麼大的船,返程的時候逆流而行,恐怕會很困難。”
白照笑道:“一艘船而已,難道還非要開回來啊,就當我送給你的,到了南唐以後,乾脆就把它賣了吧。那邊水運發達,很容易就能賣掉,算是我給你的回程盤纏。你既然是代表凌國鎮國公去賀壽的,就不能太寒磣,要不然丟的可不光是你自己的面子。”
張不周暗暗咋舌,船的價格與體積的關係,可不單單是按比例增加的。體積大上幾倍,價格可能要貴上幾十倍。多少商人可能終其一生也買不起這麼大的一艘船,白照真的是財大氣粗到了極致。不過盛情難卻,張不周也就答應了下來,反正祖宗都認了,自己當了孫子,收點好處又算得了什麼。
白照的船上物資準備的非常充分,原本船上的東西也不需要搬,直接就可以出發。張不周詢問船老大有沒有見到秦滄瀾,後者笑道:“那位老先生一早就到了碼頭,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東倒西歪地進了船艙在睡覺。我估摸著,昨夜八成是喝了個通宵。”
張不周啞然失笑,這位滄瀾劍神的劍術到底有多高還沒有個明確的概念,對他的酒量倒是深刻的見識到了,難得他還有喝多的時候,也不知道是在什麼地方跟誰喝的,老秦似乎走到哪都能找到酒友。
秦滄瀾睡的很沉,根本叫不醒。大船實在太大,堵住了碼頭的水道,無奈之下張不周只能下令出發,等秦滄瀾醒了以後再想辦法吧。
襄州不愧是天下行商的中心,什麼珍奇寶物都能蒐羅得到。見張不周手上有傷,白照讓人連夜找來了據說有奇效的金創藥,臨行前塞給了他,張不周捧著藥,內心一陣感動。這位並沒有打過什麼交道的襄州刺史,對自己著實是不錯。
白露小心翼翼地上著藥:“其實傷口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不知道這藥能不能對於恢復有點效果,如果可以的話,公子也就不用非得跟左手劍較勁了。”
張不周笑道:“其實也不是什麼壞事,科學研究表明,左撇子其實往往更聰明,而且左右手都能靈活使用的話,能夠預防阿爾茨海默症。”
一番話說完,白露像是被人點了穴一樣呆在當場:“公子在說些什麼,我一句都聽不懂。誰研究的左撇子,阿什麼海什麼症又是什麼?我看公子倒像是得了失心瘋。”
張不周哈哈一笑:“傷口癢的厲害,癢糊塗了。”
站在大船上望出去的觀感就是不一樣。一路上遇到了不少的船,都早早就靠邊,離大船遠遠的,生怕不小心被刮到碰到,大船可能連傷痕都不會有,可是小船就得解體了。秦滄瀾醒來以後,讓船老大用小舟將他送到了大船上。
也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秦滄瀾突然加強了訓練強度,除了最簡單的直刺,收劍之外,終於新傳授了兩式劍招,秦滄瀾草率地將其命名為劍一和劍二。兩式劍招非常特別,如果說劍一是留下餘地的自保,劍二則是以命搏命的拼殺。按照秦滄瀾的話,如果能領會出兩式劍招裡的深意,那麼張不周在劍道一途必有極大長進。
一式攻,一式守,最簡單的兩個字,卻是千變萬化的劍道,返璞歸真的根本。
張不周沉下心來,用心感悟這兩式劍招裡的深意,雖然還不能明確地說自己懂了什麼,但多多少少有了些許感悟,只不過像是在蠟燭外面罩了一層紗,隱隱約約,影影綽綽。張不周心知,這層窗戶紙看似簡單,卻沒那麼容易捅破。越是想要一針見血,就越會離題千里,這是一種難以描述的可遇不可求。也正因為這樣,秦滄瀾只能放手讓張不周自己去領會。和當年的無為道人一樣,兩個故友都奉行“徒弟領進門,修行在個人。”
出了襄州地界,長江水道變得曲折起來,從襄州到青州入口處的九江,剛好要經過九道彎。因為換了大船的緣故,在曲折的水道上行駛得就慢了不少。張不周掐算著日程,每天都要催一催船工,連陸升等人精心炮製的烤魚都沒了興趣,即使眾人多次勸說也無濟於事。直到在船上可以望見廬山,終於不再那麼暴躁。
古名匡廬的廬山,以雄奇險秀而聞名,南唐國主李煜親賜“匡廬奇秀甲天下”的美譽。前世的時候,張不周就來過廬山旅遊,五老峰,三疊泉,蘆林湖,全都美不勝收。這次異世路過舊地,雖然很想再次登臨山上一賞風景,可惜分身乏術,只能和洞庭湖一樣,留待下次再來。
因為處在鄱陽湖和長江的交匯處,原本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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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碼頭的湖口,從小鎮慢慢升級成了縣城。長江在這裡水道收束,變得狹窄起來,對於大型船隻來說,拐彎是件很難的事。張不周的船自西向東行駛,在湖口縣要向南轉彎,偏偏對面從東往西來了一艘船,也要向南轉彎。
大船高度太高,對於離的太近的船隻很難發現,等到發現的時候已經難以避讓。本就行動困難,若是強行改變航向,可能會有側翻的風險。張不周皺起眉頭,示意船伕們打旗語,要求對方避讓。船伕依言照做以後,對方的船上也打起了旗語,回覆的意思如出一轍,也是要求己方進行避讓。
白露見狀,拉著陸升一起,將鎮國公張和劍南道節度使張兩面大旗快速拉起,在江面大風中獵獵作響。船伕們見到兩面大旗,底氣更足,手上的小旗幟揮舞的更用力。
對面的小船停止傳遞旗語,半天沒有反應,就在眾人以為對方要減速避讓的時候,對方居然也升起了一面旗,旗幟不大,用的卻是逾越禮制的金色,上書如墨一般濃黑的趙字。
張不周笑道:“這人是不是有問題,你打個趙字,我知道你是誰。不管他了,咱們來不及躲避了,要是他不避讓,只好得罪了。”
眾人紛紛來到船舷邊張望著,那小船絲毫不減速,從上往下看去,勉強能夠看清對方船上的人。兩個青年男子站在中心的位置,身後跟著一群身著黑甲計程車兵,看到那兩人穿的衣服,穀雨突然變了臉色,轉頭朝著船伕大喊:“快減速避讓,萬萬不可碰到他們的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