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風起南國 第一百一十一章 兩處風光(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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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過了楚州北部的岳陽以後,船再接著往前行,便又出了南唐的地界,到了凌國襄州的地盤。襄州的地理位置極其特殊,是一江分三州其中的一州,隔長江水與青楚二州相對,是凌國與南唐商貿交易的重城,自然也是邊境軍事重鎮。襄州刺史白照,麾下的錦衣輕騎雖然人數只有八千,卻是整個江南道最不可忽視的一股勢力。當年趙陵與張韜聯手討伐南唐,折戟潰逃,正是在錦衣輕騎的馳援下才得以全身而退,白照也因此坐穩刺史一位二十餘年,即便趙光即位,大成改朝換代為大凌,依然穩如泰山。
因為耿彪的出現和買糧一事,讓張不周心內焦躁不安,在張不周決定直接離開不做逗留以後,對過岳陽而不去洞庭湖耿耿於懷的白露,嘴巴撅的可以掛油瓶了:“都說八百里洞庭的風光冠絕江南,咱們好不容易來了,這次錯過了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有機會了。”
穀雨道:“正事要緊,本來咱們就耽誤了不少日子了,更何況現在情況複雜,不能再節外生枝了。”
經驗豐富的船老大擔心眾人無聊,貼心地準備了幾根魚竿,除了耐不住性子的陸升和不屑參與的秦滄瀾以外,張不周李大嗣和程耳三人在船舷邊上比起了耐心。即便餌料不怎麼樣,可是長江之中的魚產實在太過豐富,只是一個時辰,三人身後的桶就滿了。船上眾人之中,第一會吃的是張不周,第一能吃的是李大嗣,第一愛吃的,還得是陸升。對釣魚沒耐心的他在烤魚一事上倒是很有耐心,新鮮收拾好的魚配上佐料,香氣瞬間撲鼻而來。張不周聞見香味手癢癢,也跟著擺弄了起來。見白露不開心,張不周遞給她一根烤好的魚:“來吧,嚐嚐我親手烤制的,一定比你吃過的都好吃。我答應你,早晚有一天會帶你遊玩洞庭湖。到時候你想玩多久玩多久,想怎麼玩怎麼玩。”
白露咬掉一大口魚肉,分不清是燙的還是香的,嘴巴飛快地嚼個不停:“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陸升笑道:“你又不是君子,你是女子,公子啊,我之前光聽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不知道什麼意思,現在大概懂了。這女人啊,就是事兒多。”
白露兩指捏住一根魚刺,輕輕一甩,只聽陸升“嗷”的一聲,手捂著屁股跳了起來:“你也太狠了吧。”
白露的暗器手法的確不錯,只是一枚魚刺而已,用出了繡花針的感覺。看陸升火急火燎地跑到船艙裡,不一會兒又探出頭來:“大嗣,進來一下。”
正埋頭吃著烤魚的李大嗣聞言抬起頭:“啊,叫我幹嘛。”
白露笑嘻嘻道:“肯定是有好事,快去吧。”
李大嗣莫名其妙地進了船艙以後,爆發出驚天動地的一聲怒吼:“我不!”,隨機像是嘴巴被捂住似的哼哼唧唧,不一會兒兩人一前一後的走了出來。陸升一臉輕鬆,李大嗣則是滿臉怒火。
看白露笑個不停,張不周敲了她一個板栗:“看你乾的好事,大嗣連烤魚都吃不下了。”
李大嗣原本和陸升並排而坐,此時卻轉過身去,和程耳一起默默地看著江上的風景,連香氣撲鼻的烤魚都再也不看一眼。
陸升一臉猥瑣地道:“沒辦法,部位特殊,自己夠不到。”
張不周假裝乾嘔道:“好了好了,不要再說了,真是服了你們幾個。”
白露的洞庭湖之旅沒能成行,前往南唐賀壽的另一支隊伍倒是在巢湖玩的痛快。趙隸懶懶地躺在傍湖凌空而建的中廟,入眼便是姑山、姥山兩島,山環水秀,風光甚是迷人。黛峰疊翠,古塔聳雲,趙隸忍不住道:“泰安城雖然不是苦寒之地,可是相比於眼前這如詩若畫的江南風景,還是要遜色不少”。
凌放難得的沒穿戎裝:“那是當然,看四殿下,哦,現在應該叫楚王了,玩的多開心。”
湖面的一艘畫舫上,趙楷左擁右抱,身側圍著好幾位徽州刺史錢遷益送來的容貌與氣質俱佳的風塵女子。雖然是風塵女,舉手投足間卻並不落俗套,反倒是將欲拒還迎發揮到了極致。唯獨其中一名獨自撫箏的女子,年方二八,稚嫩的樣子我見猶憐。趙楷一邊和其他幾女談笑風生,眼睛卻一直打量著那不肯抬頭的女子。
“先別撫箏了,過來喝一杯”,已經有幾分醉意的趙楷將青玉盞斟滿酒水,眼神中帶著幾分輕佻道。
撫箏的女子突然被叫到,似乎是被嚇到一般,琴聲戛然而止。趙楷再催促了一遍:“過來呀,還愣著幹什麼”
撫箏的女子緩緩抬起頭,眼裡盡是驚恐。出自徽州一個小官之家的她因為素有才名,被錢遷益特意邀來為剛剛被封為王爺的兩位皇子撫琴助興,趙隸自持身份,不會在人前做這種事,反倒是剛出“牢籠”的趙楷興致頗濃。要不是年紀尚小,恐怕這畫舫之上早已是另一幅光景。
姓盧名清音的女子聲如其名,一副悅耳的嗓音柔聲道:“殿下恕罪,奴家從未飲過酒,唯恐失了禮數,這酒就不喝了吧。奴家再為殿下奏上一曲可好”
趙楷臉色一沉,將懷中胸脯沉甸甸的熟女推開,拿起桌上的滿杯酒道:“不給本王面子?”
雖然年紀尚小,可自幼在宮中長大,飽受皇室氣度薰陶出來的趙楷的氣勢,又豈是家中只有一位七品知縣的女兒可以承受的,盧清音慌忙跪倒:“殿下恕罪,奴家不敢。只是奴家真的從未飲過酒,這,這…”
說到一半的話,被趙楷推開的熟女打斷:“妹妹,這有什麼的,殿下請你喝酒,乃是看你撫琴撫的好,是賞賜,你要是不喝,可就是拒絕天恩了”,轉頭媚眼如絲地看了趙楷一眼,一語雙關道:“再說了,這凡事都要有個第一次嘛,妹妹的第一次便是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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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足以自傲了。”
在場的女子之中,除了盧清音出身清白以外,都是徽州素有盛名的風塵女,對自矜的盧清音本就看不上眼,許是因為身份不同而產生的自卑,也或者是女人本就固有的善妒,紛紛出言附和著那名女子的話。盧清音被眾人孤立,眼見著趙楷的目光越來越冷,不得不走上前來,以袖遮面將那杯雖是品質極佳但喝起來格外辣口的酒喝下,面上瞬間湧起一陣潮紅不說,不受控制地咳嗽起來。
見盧清音給了面子,趙楷面色緩和了不少:“來,好事成雙,這一杯,本王和你一起喝。”
熟女連忙將兩個酒杯都倒滿,似是好心地將一杯遞到盧清音手中:“妹妹可要珍惜這福分呢,殿下的酒,是誰都能喝的嗎?”
趙楷率先一飲而盡,翻轉酒杯看著面前酒色染面更為動人的少女,盧清音無奈之下只得又喝掉一杯酒,面頰上的飛紅更甚。
醉眼惺忪的趙楷拉起盧清音的一隻手把玩著:“姑娘的手真是一件寶物,將琴聲奏得如此動人,連皇宮中的樂師都比不上。”盧清音雖然酒勁上湧,但還保有一絲清明,意欲掙扎,可是身上無力的她又怎麼掙得脫趙楷,眾女見狀,有意無意地將盧清音擠向趙楷的座位,不知不覺間,二人的距離已經只剩一尺,趙楷眼中閃過一絲慾望,手的位置從盧清音的手掌上發生轉移。
盧清音靠著最後的清醒盡力掙扎,可是趙楷的呼吸越來越沉重,人也越來越近,盧清音試著站起身來,想要逃脫出去,可是身後不知道是誰的手,將她狠狠的往前推著,讓她無處可逃。她想呼救,卻被趙楷一把捂住了嘴,情急之下狠狠地咬在趙楷的手掌之上,嘴裡瞬間瀰漫開淡淡的血腥味。
手上傳來的痛感讓原本就酒醉的趙楷怒從心生,另一隻手不假思索地抽在盧清音的臉頰上,站起身後又是一腳用力地踹在她的小腹處:“賤人,本王殺了你。”
極為珍貴的琉璃酒壺壓在盧清音的頭上,瞬間血流如注,盧清音晃了一晃,失去了意識。眾女被突生的變故嚇得紛紛跪倒在地,眼見著盧清音沒了聲音,胸脯最為震撼人心的熟女跪著挪到她身前,伸手試探了半天后哆哆嗦嗦道:“殿下,她,她死了”
趙楷聞言酒醒了大半,一個趔趄跌倒在地:“怎麼會,怎麼會,一定是裝的,快給本王起來。”只是無論他怎麼搖晃,盧清音軟綿綿的身體卻沒能給出半點反應。
趙隸面色陰沉地看著眼前的錢遷益:“本王叫你安排幾個人來陪四弟遊玩,你看看你找來的是些什麼人,害得四弟受了驚,你擔待的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