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風起南國 第一百零九章 第一關(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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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來兩個字說得很霸氣,再來的下場可是悽慘的很。
秦滄瀾絲毫不知手下留情為何物,劍在張不周的身上刺出幾十個小口子,好在只是皮外傷。“我看你小子還是放棄吧,就當老夫看走了眼。你呀,不是那塊料子”
不再暈船的眾人都圍在一旁看著,見秦滄瀾出言嘲諷,都忍不住皺起眉頭。李歡歌突然道:“現在的問題是,眼睛的重點放在了劍的身上,所以才判斷不好落點。”
張不周詫異地看她,聽她繼續說道:“劍也好,其他兵器也罷,最終攻在哪一個位置上,不是兵器決定的,而是出手的人決定的。所以你不應該盯著劍本身,而是要看他的起手勢”
張不周似有所悟,秦滄瀾眼含讚許地瞥了李歡歌一眼:“老夫說的沒錯,你這個小丫頭的確是天資聰穎。”
張不周閉上雙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幾息過後猛地睜開“再來”
秦滄瀾聞言出劍,張不周不去看劍,而是盯著他的手,原本直直刺出的一劍,秦滄瀾手腕突然抖動了一下,張不周大喜:“就是這樣”。攻向胸口而後變向咽喉的一招被張不周成功躲過,這一次,沒有閉眼,也沒有受傷。
秦滄瀾沒有誇獎的意思,只是淡淡道:“你總算是摸到了入門的門檻,要不是小丫頭出聲提醒,真不知道你要多久才能發現”
張不周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一直以來,自己都對功夫這件事頗有些模糊不清的態度。畢竟自己生活的前世,就算真的有功夫又怎樣。能抵得過一顆子彈嗎?可是自從下山開始,這麼多的境遇,自己終於明白,原來功夫兩個字,不是虛的,不是騙人的。也終於明白,原來功夫練起來,這麼苦。與秦滄瀾的變態手段相比,當初在莊子上受到的四兄弟的操練,簡直就是小兒科。
“當你可以輕鬆躲開別人的劍了,才算是正式可以開始練劍了。老規矩,從出劍開始,今日先刺一千次。”沒等張不周抱怨,秦滄瀾撿起一塊木板,用黑炭在上邊畫了一個圈,然後倚靠著船梆立好“不是說你只要刺了一千下就算了,看到這個圈沒有,只有刺在圈裡的才算。刺的時候要注意發力,首先不能在木板上留下痕跡的不算,太用力將木板擊倒了也不算。”
張不周目瞪口呆,那木板只是隨隨便便地一擺,幾乎不受力,想要劍刺留痕而不擊倒,這也太難了。試著刺出一劍,原本是衝著圈內去的,結果落點卻相差甚遠。又嘗試了幾次,偶爾也能有落在圈內的,可是木板會隨之倒下。張不周撓了撓頭,滿懷希冀地看向李歡歌。
李歡歌頗有些哭笑不得:“你看我做什麼。練劍當然要打好基本功,一天刺一千劍,不算什麼的。雖然你這個方法有點奇怪,不過細細品來倒是有幾分道理,你就乖乖地照著練吧。”
這一路走來張不周也清楚了,儘管李歡歌本人的武功不怎麼樣,但是作為芳菲劍當代掌門的獨女,又是南唐的公主,對天下武學有著自己獨到的見解,只不過是個嘴上的王者罷了。她說這種方法有道理,那就一定有用。
張不周擺好姿勢,緩慢出劍,確保最後一定落在圈內,同時控制好力道,不讓木板被擊倒。速度與力量的雙重控制要求,讓人的肌肉都不由得緊繃起來。秦滄瀾看了看,不置可否地回了船艙頂上。白露在一旁忍不住道:“照這個速度,一千劍要練到什麼時候去”
陸升道:“放心吧,一千隻是個數量,我就不信誰會那麼無聊真的去數。等到吃完晚飯該休息了,自然也就停了”
陸升的話並沒有寬慰到白露,深知張不周性格的她知道不會那麼簡單。果然在晚飯後不久,月亮剛剛升起,張不周再次拿起了劍。白露問道:“公子還要再練嗎”
張不周道:“還差兩百零六下,不會太久的”
兩百多劍刺完,張不周衝著船艙頂上的人影行了一禮,揉捏著僵硬的胳膊回了自己的艙室。
第二天醒來,張不周忍不住痛叫出聲,左臂沉重的連抬起來都費勁,還是白露趕緊幫著揉了半天才恢復知覺。吃早飯的時候,張不周乾脆把飯菜都倒進一個大碗,用勺子舀著吃,因為已經無法穩穩地拿住筷子了。飯後秦滄瀾抹了抹嘴,看看張不周微微顫抖的左臂,嘴角浮起一絲幾不可查的笑容。將昨日的劍靶木板踢到一邊,秦滄瀾重新豎了一塊兒,只是今天畫的圈要比昨天小上一圈:“今日還是練習出劍,不過數量增加到一千五百次。”
張不周聞言一愣,白露憤憤不平道:“公子的胳膊現在是什麼情況你看不到嗎,連一千次都未必能完成,你還要增加到一千五百次,你到底是不是在誠心教他練劍”
張不周急忙拉住她:“沒事的,我可以”
秦滄瀾哼了一聲道:“這麼嬌氣的話,就安心躲在人身後做公子好了,學什麼劍”
張不周朝他行禮道:“師父,我既然選擇跟您學劍,就沒有半途而廢的道理。這種傷人的激將法,師父以後大可不必使用。”
秦滄瀾似乎有些尷尬,轉身又跳上了船艙。
李歡歌悄聲道:“你們說,老東西年輕時候學劍,是不是就是這麼被他師父折磨的,受到了傷害,所以現在才這個德行”
李歡歌的話似乎給了大家啟發,白露怒道:“我就知道他沒安好心,哪裡有人這樣的,明知道完不成還要公子去練”
穀雨搖搖頭道:“話別說的這麼絕對。凡事精於勤,不下苦功不能成才,公子既然已經踏上劍道一途,該如何走下去,秦老前輩這個當師父的要比咱們有發言權。相比於日後受傷,現在吃點苦算得了什麼。你萬不可再打擾公子練劍,若是惹惱了秦老前輩不肯再教,豈不是誤了公子的大事。”
白露哼了一聲:“什麼是大事,公子的安危是大事,可是那是應該由我們來保護的。”
穀雨道:“你就這麼確定,自己可以永遠陪在他身邊?”
張不周倒是沒有什麼抱怨,默默拿著劍又開始練習,雖然胳膊的肌肉僵硬到了一定程度,但昨天的一千次練習倒是形成了很好的肌肉記憶,劍在手,下意識地就知道如何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