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風起南國 第一百零七章 風欲起(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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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第一大江,長江是天元大陸南部最重要的河流,流經八州三道上千個縣,多少年來養育了無數的人口。
渝州和富順縣的鼠疫被控制住,一場大災消弭於無聲之中,張不周不知道陸炳章會不會如實向朝廷上報,但此中詳細情況,自己已經又派了人手報信給張韜,以免出現什麼問題,讓張韜落於被動的局面。
原本以為自己受了傷,秦滄瀾能暫時放過自己,沒想到這老頭對自己的理由嗤之以鼻,用他的話說,誰說練劍必須用右手,難道左撇子就不能成為劍客了?張不周想了想,秦滄瀾說的也對,是自己先入為主的有刻板印象。只是一直以來的習慣不好改,秦滄瀾乾脆找了根繩子把他的右手捆在身後,讓他用左手練。在左手習慣了握劍以後,秦滄瀾就迫不及待地展開了教學,只是這教學手法卻讓人大跌眼鏡。並沒有深奧的口訣,也沒有精妙的劍法,秦滄瀾的第一課是,讓張不周練習躲避。已經改口不再叫前輩的張不周鬱悶道:“師父,你之前也是這麼教徒弟的嗎?”
秦滄瀾道:“我這輩子就收了你這麼一個徒弟。怎麼,你質疑我?”
張不周道:“我哪敢呀,可是人家練劍不都是師父給一套劍法照著練嘛,我這站著讓人刺算怎麼回事。”
秦滄瀾哼了一聲:“老夫不知道別人怎麼教,我只知道劍也好,其他兵器也罷,招式並不重要。這個世界上不會有一種劍法可以應對所有情況,只是一味地施展同樣的招式,還不一會兒就讓人看穿你的套路。重要的是出手的時機把握,而想要掌握好時機,就要先學會拆招。”
張不周品了品,覺得也有道理,說白了就是一種反套路,你的招式一成不變,我就可以看穿你的套路並且破掉他。乖乖地站好,讓陸升繼續用劍刺自己,作為最先適應船體搖晃的人,陸升成為陪張不周練武的不二人選。張不周雙手背後,立正站好,陸升招呼都不打就一劍刺了過來,張不周下意識地閉上雙眼,側身躲過。秦滄瀾在船艙頂上連忙叫喊:“停停停,你們練的這是什麼玩意。”
二人面面相覷,一個刺,一個躲,有什麼不對嗎?
秦滄瀾道:“他刺得沒毛病,你閉眼睛幹什麼,看著人家攻過來就閉眼,那人家再換個招式怎麼辦。”
張不周尷尬道:“這是人體的下意識反應,這怎麼練。”
秦滄瀾跳到甲板上:“有什麼練不了的,陸小子,刺我,衝著眉心的位置來。”
陸升在秦滄瀾的手上吃過幾次虧,便想趁此機會讓他吃癟,秦滄瀾跳下來後因為船體搖晃還沒站穩,陸升便攻出了又快又準的一劍。秦滄瀾面對著刺向面門的一劍不閃不避,眼睛眨也不眨地盯住劍身,直到劍尖即將落在眉心處的一霎,側身將其躲過,陸升收力不及,險些摔了一個趔趄。
秦滄瀾傲然道:“看到沒有,怎麼做不到。繼續來,什麼時候練到劍到眼前還不眨眼,再練習躲避。”
張不周苦笑,老秦的師父也不知道當初是怎麼教他的,難道也是這樣?這種練劍方式當真是聞所未聞,示意陸升繼續。
船行水上,不可避免地要產生搖晃,陸升本就沒有完全適應,攻出來的劍明明是奔著眉心去的,到最後可能已經瞄在了胸口處。攻劍的人站不穩,張不周也是一樣,兩個人練得異常艱苦,明明是普通的練習,偏偏險象環生。面對著陸升的每一次出劍,張不周都盡力瞪大雙眼,剛開始的時候還是不可避免地會閉眼,隨著練習次數的增多,十次裡總算有兩三次能堅持住。
秦滄瀾不停地抱怨張不周悟性差,當初自己可是一天就練好了,到張不周身上怎麼這麼費力。已經練了三天的張不周眼睛通紅,只能默默在心裡告誡自己:師父是自己拜的,而且功夫高,罵不得罵不得。
晚上睡覺的時候,明明身體已經疲倦到了極點,眼睛卻又紅又腫,閉上就要流眼淚。身體好些了的白露給他找了個柔軟的絲巾,讓他擦,還調笑道:“公子怎麼被欺負得這麼慘,哭得眼淚止不住。”
張不周心情煩躁得很:“少說風涼話,我看你也適應了,既然不暈船了,明天你代替陸升,讓你也嚐嚐一天刺出幾千劍胳膊痠疼的滋味。”
白露笑道:“我可不行,若說暗器我還能施展一二,這劍嘛,不是我的專長。”
張不周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問道:“對了,一直沒找到機會問你,你和穀雨是怎麼回事,從來沒見你們施展過武藝,沒想到你們還是高手。可你們怎麼會賣身進府做奴婢呢?你們兩個之前說的身世都是騙我的?”
白露嬌笑道:“我還以為公子不會問呢。我們沒騙公子,身世是真的,我們兩個的確是無家可歸的孤兒。只是因為某些際遇,學了點本事。當初國公府招人,我們兩個還是因為這個被招進來的呢。”
張不周暗自思索,當初自己生病時陪在身邊的下人奴婢,據說被張韜懲罰以後趕出了府去。現在看來,穀雨和白露是專門為了自己才招進來的。只是張韜是出於什麼考慮,要讓兩個會武功的侍女陪在自己身邊呢?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可自己是生病又不是受傷,侍女會武功又有什麼用呢?“那,教你們武功的人是?”
白露沉默了片刻:“公子,不是奴婢有意隱瞞,我和穀雨姐立過誓的,沒有師父的允許,不得洩露他的身份。公子只要記得,我們不會對公子不利就好了。”
見她神情嚴肅,張不周笑道:“好了,不用這麼緊張,誰還沒點不能對人說的秘密,我能理解的。你們會武功對我來說當然不是壞事,只不過下次再有危險,不到萬不得已還是躲在後邊吧。”
白露搖搖頭:“那得看是什麼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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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老公爺的吩咐,我和穀雨姐只負責保護公子,其他人有危險我們自然不會出手,但若是奔公子來的,想傷到公子,一定是我們兩個都倒下了。”
張不周“切”了一聲,示意她看自己的右手:“說的好聽,那我這傷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