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七章 忘年(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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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之後,阮雪音出臨自往曲京。
裙衫打眼,紗笠亦打眼。那晚她回房間拉開衣櫥瞧,一堆的妍麗衣裳,又兼喝了酒,光看看已是頭暈。
好容易挑出一件色淡的,刺繡紋樣仍不少,式樣也偏繁複,本該輕薄的夏衫硬被撐出來厚重感。
“這麼多裙子,你倒是換換,叫那小子知道埋怨我虧待你。”
還好人在馬車內。打不著旁人的眼。
上官宴也在。如此行程,委實詭異。
“多謝美意。上官公子這些個熱鬧衣衫,還是留著給同樣熱鬧的姑娘穿。我不適合。”
護周全,情已領,他要馬車一路送便讓他送。總歸自己是競庭歌,萬一有人認得他是上官宴,一同現身,也非壞事。
“好看的姑娘穿什麼都好看,還分什麼安靜熱鬧。”上官宴粲笑,“另外,把姓拿掉,叫公子就好。”一頓,
“喚夫君也可。反正同行,扮上更方便。”
此人嘴皮子之能真沒的說。三句便能佔一回便宜。
但舉止方面,她漸發現,越是獨處時,對方越守禮。
遠不及鎖寧城初見時那般惹人厭。
“公子該早到了娶妻立室之年,回到家中,自有尊夫人喚夫君,在外還是收斂些好。”
她不知上官宴幾歲,但阿姌出事時已經二十二,他是兄長,自然更大。且那晚說起十五六歲時的顧星朗,他稱其小屁孩兒,看樣子,大了不止兩三歲。
“四海為家之人,哪有家,更無妻。”他一挑眉,頗不屑,“天地任我行,要家做什麼。”
他轉頭撩車窗簾觀景。
個個有故事,個個心上千斤重。高門世家的無解頑疾。
“我聽說為母親者,都希望子女有人共終老、兒孫滿堂歡。想來相國夫人也是一樣。”
自然是說他的生母。已故原配上官夫人。
該是紮了他的心。
“你不是自幼亡母?知道什麼。”他轉回來,斜睨她。
“所以是聽說。”阮雪音不惱,“但阿姌的母親似乎例外。我一直好奇。”
上官宴再挑眉,“那小子日日對著你不累麼?前朝是這些事,回床上還是這些事。”
此言粗鄙,阮雪音忍住沒蹙眉。
“終究年輕啊。”他又笑,“架不住新鮮。你跟他從小到大見的那些女人畢竟太不一樣。至於以後如何,”
他沒往下說,理一理袖口,這動作倒同顧星朗像,
“那女人心狠。莫說親生女兒,她自己的命亦是不惜。”
是說現任上官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