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問題?”林一然問道。

“若真如你所說,神鷹門此行殺你分舵主之事,定然是兇險萬分。他們是如何保障此事必然成功呢?”符遠致冷冷問道。

“堂主親自出馬,難道還要考慮其他?”林一然反問道。

符遠致搖了搖頭:“人慾成事,七分在人,三分在天。神鷹門想殺你們舵主,必然要經過周密計劃,更何況是這堂主單獨行動。”

“而如你所說,神鷹門行事如此隨意,一番大費周章,只重傷了一個鏢師。不但沒有殺了你們舵主,反而讓自己落入了你們手裡。”符遠致冷冷說道:“你說說,這說得通嗎?”

“這……”林一然一時啞口。

“夠了。林少俠,我們不用再圓了,已經圓不上了。”南絃音無奈的說道。

“恩,你們這是承認了?”符遠致冷笑一聲:“說,來我太白山是何目的?”

“符前輩,使我們扯謊在前,貧道向你賠禮。”南絃音說道。

“你是道士?”符遠致問道。

“不錯,我是天衢派弟子,南絃音。”南絃音平靜的說道。

“凌雲道人的嫡傳弟子?”符遠致問道。

“正是。”南絃音說道。

“有何憑證?”符遠致又問。

“首席弟子令。”南絃音從懷中掏出一個翠玉令牌。

“果然如此。”符遠致點了點頭:“你遭遇了何事,以至於此?”

南絃音搖了搖頭:“此事說來話長。林少俠剛才所言並非全是假事,我所受之傷,的確拜天罰司之流所賜。”

“什麼?”符遠致驚問:“你如何確認是天罰司?”

“還用什麼確認。”南絃音苦笑一聲:“二十餘黑衣殺手,為首一人內力精純,攻殺於我。當今武林行事做派如此之大者,除了天罰司還有何人。”

“那……”符遠致頓了一頓,又問道:“鐵鷹令呢?”

“是我的。”林一然尷尬的站出來說道:“平息韋世雄叛亂之時所獲。”

又一拱手道:“符前輩,在下只盼南道長的傷得以醫治,因而撒謊,還請前輩贖罪。”

符遠致撫了撫鬍子,哈哈大笑:“原來如此!”

又看著南絃音,臉上露出慈祥的笑容:“如此大費周章,扯了半天的慌,只是怕見我師父?”

南絃音點了點頭。

符遠致左右看了看林一然和程笑,又是仰天長笑道:“有意思!有意思!”

說罷走到林一然面前,對林一然說道:“小夥子,撒謊的本事太差了,如此行走江湖,難道不怕失了陌生人的信任嗎?”

一旁的程笑聽聞此言,冷笑了一聲,說道:“江湖四海之內,為了利益,父子相殘、兄弟相殺數不勝數,陌生人之間,難道會有信任嗎?”

符遠致冷了面目,回過頭來看了看程笑說道:“江湖所道恩怨,難道只有利益?”

程笑盯著符遠致,嘴角露出了一絲不屑笑容:“若無利益,便沒有這江湖了。”

符遠致搖了搖頭,說道:“你雖然年紀不大,但經歷頗多啊。”隨即擺了擺手,說道:“也罷!也罷!”

回過頭來,符遠致對南絃音說道:“坐好,我為你療傷。”

南絃音點了點頭,上了床盤腿坐好,符遠致走到南絃音身邊,突然又對林一然說道:

“你說你何必提神鷹門的事,只說鏢局兄弟走鏢受傷,急需我派救治不就行了?”

林一然聽聞,啞口無言,只好尷尬的笑著:“言多必失,言多必失……”

符遠致在南絃音背後坐定,正欲運功,突然門外傳來一聲大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