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東西收拾好了沒?”

林一然穿上了自己的趟子服,開口問母親道。

“好了好了,再給你們裝點銀子就好了。”

林母一邊在臥室收拾著行囊,一邊說道:“兒啊,去把你的鏢師印拿過來。”

“好嘞,娘。”林一然說著,開啟了衣櫃,去取自己的鏢師印。

齊武二十五年暮春,距離撫遠鏢局分舵滅門案已經過去了一年有餘。

這一年多來,林一然不斷精進自己的武藝。

“你爹和你師父都是武學天才,所以他們不會教笨徒弟。”

雨化冰當年教導他的話,他始終記在心中,雖然他不敢將這話說給父親和師父,但他已經在偷偷尋找適合自己的習武方法了。

自被雨化冰指點以後,林一然就像開了竅一般,武功進步神速,那套“耕田棍法”七式以及破招,已經駕輕就熟了。

不得不說,經過一年多的提升,林一然的長棍武藝,已經是略有小成。

二十四年冬,林一然進入了撫遠鏢局太河分舵,在分舵主張衝座下,成為了一名正式的鏢師。

“好啦。”林母將行囊整理完畢,幫林一然背到身上。

“去中州路程很遠,一定要注意安全。”

“嗯,知道了娘。”

“包裹裡的乾糧要省著吃,每到一處驛站都要記得補充好吃的和水。”

“沒關係的娘,隊伍裡有行廚,必要時會起灶的,吃的喝的不用擔心。”

“還有,現在還沒入夏,早晚天涼,注意別傷了風。”

“好……”

“到了中州,要聽張舵主的話,不要亂跑。”

“嗯……”

“奪鏢大會,量力而行,不要爭搶,注意安全別受傷……”

兒行千里母擔憂,到了兒子離家的時刻,林母囑咐的話語便守不住了。

林毅坐在旁邊,正端著茶杯喝著,忍不住說道:“好啦,你可別嘮叨了。兒子都已經長這麼大了,好多事他自己陰白該怎麼辦。”

“我知道兒子大了。”林母說道:“他長再大,在為孃的眼裡,都還是個孩子。”

“我看你啊,就是上歲數了。”林毅給茶杯續上了點水,繼續說道:“年輕時候的你哪是這樣的。”

“我這樣怎麼了?兒子都沒嫌煩你還嫌煩。”林母白了林毅一眼,繼續說道:

“再說了,兒子長這麼大第一次出遠門,我這個做孃的嘮叨幾句有什麼了?反觀你這個當爹的,都不願意陪兒子去一趟。”

林毅放下茶杯:“你這話說的,我早就不是鏢局的鏢師了,這奪鏢大會我沒資格參加,有什麼理由陪兒子去呢?”

“爹,娘。”林一然說道:“請爹孃放心,此次奪鏢大會,孩兒心中有數。”

“孩兒武藝不精、閱歷不足,此次中州之行,正是我增長見識的大好機會。”林一然說道。

“很好。”林毅站起身來,拍了拍兒子的肩膀說道:“你有如此想法,爹孃很是欣慰,看來你的確有了長進。”

“不過,如果有機會展現自己,也不要錯過。別丟了你老爹的臉!”林毅高興的說道。

“陰白爹!”林一然轉過頭來,對著母親說道:“娘,兒還有一事想問娘……”

林母說道:“什麼事,兒你儘管問。”

林一然撩衣跪倒,說道:“兒子不孝。當年源河縣之行,兒曾被人問起母親名諱,可十餘年來,兒子竟然不知親孃姓甚名誰,實在是不孝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