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進入遺蹟的精怪,幾人不禁背後一涼。浮羅生默默偶的問道:“怎麼辦?這傢伙進去了。”

“這還怎麼打?幾隻斬我境的妖獸都敗了,就是沒到歸一境,怕也快了。咱們這幾個還不夠人家塞牙縫的呢”吳震宗開口呢喃道。沒聽見其餘人回話,陳無矩忍不住望向了唐三彩。見他望向自己,唐三彩只好回應道:“這一路走來,啥也沒撈著,這回你要說上咱就上。”

陳無矩想了想,而後對著三人道:“我觀那精怪最多隻有斬我中境的分量,現在又是趁著妖王不在才敢出來作妖,那遺蹟中必有讓它忌憚的東西。如今它吸取了眾多妖力使得功力大增,想來是要與遺蹟中的東西決戰了。”

“既是如此,我等快快前去助戰,好叫那遺蹟主人給些好處。”浮羅生一時興起,說著,便走了出去。陳無矩與唐三彩緊跟其後。“如此最好,就由我來殿後好了!”說著,吳震宗也跑了上來。

幾人當即飛奔而出,在那盆地上掠起一道黃金道,一股腦的闖進了那由不規則石塊拼成的莊嚴遺蹟。而那遺蹟內卻是一反外表的褐色荒蕪景象,只見內部亮如白晝,游龍玉柱附金焱,殿堂寬廣曲通幽,長排廊道暖光引,空間串連殿堂錯落。

四人連連稱奇,便嬉歌笑道:“好福地!好洞天!今朝有幸入寶地,必得重寶!”於是乎四人順著殿中通道一路探索。可是兜兜轉轉間也逛了三四個殿廳之多,卻不見半個器物。

那吳震宗急的快要去扣取那些由神秘材質構成的牆壁了。好在陳無矩及時將他給攔下來,說道:“寶物定是在深處,走快些。”幾人紛紛附和,便繼續向著深處前進了。

好在這遺蹟也不是毫無盡頭的。不一會兒,四人便又進入了新的殿堂之中。不過這一次的殿堂卻比早先的寬大幾倍,四周牆壁刻有神奇壁畫,只覺得莊嚴神聖,仙風外露。而那殿堂中間還有一高臺,周邊立四柱,其上懸吊一口青銅棺槨,棺槨之上還刻有蟠龍金鳳瑞花紋。

四人瞪大雙眼,久久觀望。再看殿中也無多餘通道,這顯然是真正的主殿了。浮羅生見此景色,卻是不悅的說道:“哎呀,這不白忙活了嘛?走了老半天,連半個茶壺都沒有,就見著這口棺材。搞得你佛爺爺像個盜墓小賊似的,說出去也不甚好聽啊!”

走在最後的吳震宗聽了這話,也是直接洩了一口氣。忍不住身心的疲憊,直接靠在了石道旁那石柱邊上,轉頭對著陳無矩叫苦道:“就是就是,冒了這麼大的險才來到了這。可不是來尋寶的,倒是帶我等來上墳來了。”

陳無矩看了看四周地銘文也不說話,任由三人嚼舌。待得他看的明白了,這才笑罵道:“莫要聒噪。你們快看這殿中銘文,奧妙繁複,必是某種絕密陣法。不如多拓印個幾份下來拿去拍賣,必能大賺啊!”

那吳震宗一聽此話,當即便來了興致。忙掏出拓印工具,直言笑道:“這個行,我來我來!”陳無矩看他那樣子,多少有些鄙夷神色,一腳踢在他的屁股上,笑罵道:“快些!以後你就要改行去賣陣法嘞!”吳震宗不敢回懟,只憨憨一笑,便跑去幹他的活去了。陳無矩與其餘二人直接走上了懸吊銅棺的道臺上。幾人鞠躬禮拜了三下,而後便研究起了四周地壁畫。可這道臺卻全無埋葬亡者修士的太陰之氣,也無漫長歲月流逝的痕跡。臺上的三人只覺得風和日暖,瑞光祥和。

在三人想來,就算這遺蹟主人是個人道至尊才使得墓地給人的感覺祥和,可那精怪又去了何處哩?三人越想越不對勁,一股陰霾突然湧上心頭。對於氣息敏感的陳無矩急忙大呵道:“老吳,快回來。”“什麼事呀?”吳震宗不忍放下到手的陣法拓印,只是簡單地回了一聲,便再度回頭拓印陣紋去了。

“你這個貪心的菜頭,快回來!那個精怪來了!”唐三彩大呵道。

聽完此話的吳震宗這才方然醒悟,驚嚇之餘還不忘猛抓了幾張拓印好的圖紙才往回跑。可是這大殿中的瑞光正在急速陰沉下來。察覺到這一切的陳無矩心中大急。三人急中生智,急忙聯合,動用修為形成一條光柱將他給攝了回來。

“你們這幾隻可口的小東西藏了那麼久,我就知道你們會耐不住性子闖進來的!桀桀!”迎面而來的森寒魂力伴隨著沙啞的笑聲席捲整個大殿。此時的唐三彩心中氣憤,呢喃道:“可惡,被這老鬼算計了。”

一個熟悉的身影瞬間便穿過了外方的通道,出現在了陳無矩等人的面前。那鬼將軍的身後還不斷地湧出片片通體青紫色的陰魂,竟足足有十數萬之多。它們都是死在這片荒漠中的探險者。可現在已是面目全非,一個個長出獠牙赤發,四肢也幻化為了鬼獸,只儲存了生前的衣著。“出來吧!老東西。我鬼將軍可是帶來了你最喜歡的陰魂吶!”那自稱鬼將軍的精怪大笑著說道。

浮羅生有些不解的撓了撓頭,呢喃道:“它叫誰啊?”而後幾人猛然醒悟,順著鎖鏈齊齊望向臺上的棺槨。只見那棺槨之上坐著一個唇紅齒白,粉嫩可愛,相貌清奇,頭扎沖天鬏的仙童。他生有四臂,高不足六尺,卻身著鎧甲,一手持戟,一手持錘。顯然他便是這棺槨之中的人了。

吳震宗驚呼道:“你們看,活了,活了!”唐三彩略有吃驚的呢喃道:“這便是遺蹟的主人嗎?”而後細細打量著。那遺蹟主人望向陳無矩四人,又看向鬼將軍的方向,也是大致猜到了他們的來意。於是便開口道:“你們想要寶物很簡單,只要幫我結果了那群陰魂,本座生前的寶物便送給你們。如何?”

陳無矩幾人反觀這遺蹟主人的修為竟是看不透的,想來是達到了歸一境了。這鬼將軍對他來說不是翻手可滅?為何要求助於他人呢?幾人雖有不解,但回報卻是相當豐厚的。不過其餘三人還是心有疑慮,紛紛看向陳無矩,是要他拿定主意。

陳無矩略有疑慮,心想:不知那遺蹟主人打的什麼算盤?還是先看看再做定奪,不到萬不得已還是不要動用那個為好。

下定決心的陳無矩一腳踏出,這便代表了他的心意。“說說看,怎麼個幫法?”少年問道。那仙童開口說道:“由於某些原因,我是不能出手的,所以得借一下你們的身體才行。”

聽他這話,眾人卻都陷入了深思。而後便聽那浮羅生斬釘截鐵的回應道:“不行。萬一被你吞噬了身心可怎麼辦?”吳震宗也應聲道:“就是就是,誰知道你不是要借我們的身體復活呢?”陳無矩和唐三彩還在猶豫著,不做回答。

那仙童無奈指了指前方,略帶無奈地說道:“那就沒辦法了。不過它們已經開始了,如果再不快些,我們都得變成那鬼將軍的養分嘍!”四人順著指向,便見那陰魂大軍已經集結完畢,足足有上萬之多。陳無矩見此情景不再猶豫,直言道:“好,幹了!”其餘三人心知別無選擇,也只好硬著頭皮給接了下來。

只見那仙童的神魂在四人周身遊蕩,不停地打量著他們。而後他的神魂落在了吳震宗身前。這可把老吳嚇了一跳,也令陳無矩感到有些意外了。吳震宗叫苦著說道:“仙童,是不是弄錯了啥呀?我這點修為怎能承受得了你的神威啊?”

那仙童笑道:“修為高的有牴觸,你修為低,又比凡人強,是最合適不過的了。”可他還是有些猶豫,直至陳無矩走進他耳邊道:“有我太平山助你,還怕個甚?儘管去吧。”這般話下來才令吳震宗心安。

陳無矩舉手指著仙童神魂,還故意露出囚天手以表暗示,直言道:“可別耍什麼花樣,不然收拾你的辦法多著呢!”那仙童知他心思,說道:“你沒必要緊張,不過你得幫我們爭取一些時間才行。”說著又指了指對面的陰魂。

陳無矩也是奇怪,這麼久了怎麼那鬼將軍也不進攻呢?於是他轉頭一看,便見那鬼將軍正在吸納著眾多陰魂。陳無矩頓感不妙,叫道:“你兩快開始,我們三個拖一下時間。”說罷,陳無矩便提著那把從南宮驚覺手裡搶來的雙生戟向前衝殺了下去。

陳無矩到底是太平山傳人,就算受到了仙器的反噬,可那戟法卻也靈妙犀利。這南宮驚覺的雙生戟可拆可解,在陳無矩手中變化無窮,左衝右撞,直挑得陰魂四散,稍慢一刻的以得超生,正是招招奪命,長槍如龍。

謹慎的浮羅生與唐三彩見此情景,不由驚呼:“老陳別衝動,對面的鬼太多了。快快回來,我等用陣法攻它!”可當他二人仔細觀察後才發現,這陰魂一擊就散,便是心中一喜。於是二人衝殺上前,便是越戰越勇,合力將周圍數百隻陰魂震得消散。陳無矩也將法力灌入雙生戟,法相展開漫天戟雨,便將這陰魂大軍給消滅了個大半。

陳無矩對著來到自己身側的二人說道:“沒必要怕這些陰魂,它們又不是斬我境的修士留下的神魂,有一些還是普通人,早該消散了。只不過是生前的執念結合了元荒的靈氣才生出了一些魂力,它們一旦遇到攜帶靈力的正物質生物就會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