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這雪人是在笑,我們是瞧不出來的,雪人的五官並沒有細緻的雕刻出來,遠遠地看著手藝其實也很粗糙。

葉卿離不滿的撇了撇嘴:「還沒我的雕工好呢,你到底瞧見了什麼?究竟是什麼樣的人臉?」

秦戍支支吾吾了好半天也形容不出來,說道:「反正是一張人臉,我瞧不清楚,就在我的眼前一晃而過就沒了。」

朔說:「大家小心些,不周山不是隨意能夠進出的,我們擅闖不周在先,若是真的出了什麼意外,或許連個收屍的人也沒有。」

秦戍怒了:「你怎麼說話的你……」

秦戍一開始就看朔不爽,尤其是當接觸到他那種看待將死之人的眼神之後,秦戍心裡的火就更甚了。

老道士抬了抬手,攔下了怒氣衝衝就想要上前理論的秦戍,「他說的確實有道理,你別總是魯莽馬虎,現在我們所有人裡,只有你才能夠看到那雪人的臉,沒準它就是衝著你來的。」

秦戍被老道士的話嚇得打了一個寒顫,臉上露出了些許難以置信的神情。

沒理由啊,那麼多人,為什麼雪人偏偏就盯上他了呢?

而且,在他走過去之前,那一夥人不是也平安無事的從雪人的身邊繞開了嗎?

可惡!他怎麼就這麼倒黴,

真是麻煩,要不是師父攔著,他非得要衝上去把那個該死的雪人給砸個稀爛。

穿過巖洞,果然在我們的視線盡頭處出現了一條隱蔽的石板小路,路段都是由石板鋪就的,石板的形狀工整大小一致,懷疑是人工所為。

走在石板排列的階梯上是,石板的裡面還會傳出清脆悠遠的回聲,就彷彿裡面是空心的一般,很是奇妙。

老道士在一群弟子的簇擁下走上了石階,就那麼踏走了兩步,他的神色就開始變得有些微妙了起來,喃喃說:「怪哉怪哉,這石板的下面居然是一條和,難怪踩上去會猶豫如此清脆的迴響,好似奏響箜篌天籟。」

「走快點。」赤烏提醒了一句,跟在我們身後的道士們這才加快了腳步。

一直將注意力集中在眼前路徑上的我們,忽然被身後的一聲輕「啊」的叫喊給拉回了思緒,一回頭,站在石板階梯最上方的我和朔同時出聲:「等等!」

「師父,師父,剛才陳越就走在我後面的,他……他不見了。」李韋補臉色慘白難看,說話間,他又下意識的往前走了幾步,這下輪到老道士站在臺階的最末尾了。

「這麼大個人,怎麼可能說沒就沒?」老道士一樣拂塵,立刻從自己的衣袖裡摸出了一張符籙,在低聲唸叨出一長串的符咒之後,他將符紙往自己的身後一扔,用渾厚的嗓音喊道:「邪魔退散!」

發黃的符紙在空中飄飄揚揚的飛了好一會兒,最後才緩緩地落在了老道士身後的臺階上,在接觸到石板的一瞬間,驟然化作了一抹灰燼。

「怎麼回事?」我朝他們的方向喊了一聲。

「陳越不見了。」幾個沒見過世面的年輕小道士焦頭爛額的叫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