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姑娘誤會了,我這麼跟你解釋吧,要進入不周深處就必須要這麼走,羅盤在我的手上,你不相信我,難道還不相信這羅盤嗎?上官公子,要不你瞧瞧看?」老道士說著,把手裡的羅盤遞到了朔的面前,而朔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就移開了視線。

「我不懂這些東西。」這話是假的,朔也知道老道士是在試探,所以就順著他的思路偽裝了下去。

老道士打了個圓場,嘿嘿的笑了一聲,示意大家以和為貴繼續趕路。在轉身往前走的時候,他眼底的陰霾一閃而過,連帶著心裡萌生出的惡念都凝聚成了冰。

雨裁抱緊了我的脖子,道:「阿孃,有點冷。」

「朔,我們應該還有保暖的衣物吧,再給雨裁拿一件出來。」我對身邊的朔說道,朔立即動手在包裹中翻找了起來。

老道士一步一個雪腳印的走在前面,他的背後跟著五個小道士,其中還有人時不時的回頭往我們的方向看過來。我們一行人可以的減慢了行進的速度,就是要營造出一種體力開始跟不上的錯覺。

果不其然,在我們與道士們的隊伍拉開了將近二十米的距離之後,老道士派了一個人過來,低聲詢問了朔幾句。

我抬眸一看,只見那人正是李韋補,就與他多聊了幾句,比如說他是怎麼拜入老道士門下的,多大開始修道。對於這種問題,李韋補沒有隱瞞,而是據實以告。

「師父即是師父,也是我的叔父,在我很小的時候,父親因為斬妖除魔常年在外,是叔父常年照顧我,還教我修習道法。」

「韋補,來分乾糧了。」老道士叫喚了一聲,開始均分起他們為數不多的糧食。

朔與我對視了一眼,隨後把一袋乾糧遞到了李韋補的面前,說:「算作是我們的一點誠意。」

李韋補接過糧食,面露感激的點了點頭,忍不住多問了一句:「幾位不擔心糧食的問題,難道是與我師父一樣,都達到辟穀期不用進食了嗎?」

「我們哪有道長那麼大的能耐。」

「啊,可是我看公子氣度不凡,言行舉止間略帶風勁,還以為公子也是修道之人。」

「學了點江湖的三腳貓功夫來防身而已。」朔揮手打發了他,李韋補回到道士堆裡,一群道士們宛如撲食的惡狼一般,一邊吃著還一邊不安的四處張望,好像生怕我們會去搶似的。

原地修整,為了避免暴露我們的手裡有更好的物資,我們也只是簡單地吃了麵餅充飢,水還是有的,但是幹噎的還是難以下嚥。

雨裁裝不下去了,吃一半扔一半,都扔下我們身後的懸崖去了。.五

葉卿離是個能吃苦的,居然一聲不吭的吃完了整張麵餅,看她習以為常的樣子,興許還真有人相信她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口糧似的。我的嘴巴刁鑽,剛開始還勉強裝裝樣子,後來就開始學著雨裁了。

朔的吃相矜貴,慢條斯理的好似皇宮貴胄,帥氣與傲氣並存,讓人瞧著就忍不住多看幾眼。

「上官公子,這是我們師父讓我們給你的,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秦戍走了過來,把一個裝的鼓囊囊的水囊放在了我們的面前,隨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葉卿離先動手開啟,一股清冽的酒香味四散開來,我們所有人都知道那水囊裡裝的是酒。

朔說:「是好東西,這冰天雪地的,就該來點酒暖暖身子。」

可惜酒是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