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細細思索了一番,若非如此的話,確實找不到別的緣由來解釋剛才的一幕了。玄龜龜甲的神奇之處便在於其強悍異常的修復能力,無論破損有多眼中,只要浸泡在水中一夜,一切就能夠恢復如初。

“對了老闆娘,你一直都不肯說它的來歷,難道這塊龜甲有什麼難以啟齒的過往嗎?”留光客不知何時灑醒了,他留在我店裡多多少少的也聽了些故事,以至於後來每次見著我手中有什麼新鮮玩意的時候,他總是興奮異常。

“這……”大石頭神色認真凝重的回想了起來,似乎並未從記憶中調出任何關於這塊龜甲的畫面,忽然靈光一現,右手為拳左手為掌的上下一碰,說:“難不成,這是老闆娘撿漏得來的?老闆娘的運氣向來就好。”

&n ”我嗔怪的賞了他的腦袋一個爆慄,倒弄起手裡的龜甲與銅錢來,思緒,卻瞟向了遠方。大家都很有眼力見,看到我一人沉思回憶,皆未出聲打擾。然而我只是簡單地將過往的一幕幕在腦海中隨意的過了一番之後,繼續沉默著擦拭起龜殼來。

“汐兒不妨說來聽聽。”這一次連朔都忍不住開口了,我在心中偷笑,難得呀,也會有這傢伙好奇的故事。儘管講的慾望並不是很強,我還是長舒了一口氣,娓娓道來。

“這事說起來也並不光彩,這塊龜甲,是我從一個走投無路的賭徒手裡淘來的。”

東晉勢微,八王爭亂,生逢亂世,桓溫三十有一擔任荊州刺史,欲西伐佔踞巴蜀的成漢政權,以建立功勳……

所有的一切,還要從他意外得到一枚怪異的龜甲說起。

桓氏在西晉並非名門望族,因父親平定戰亂之舉家族的地位才有所提升。然而好景不長,咸和三年,父親桓彝在蘇峻之亂中被叛軍將領韓晃殺害,此中牽扯的勢力眾多。桓溫當時年方卻也是鐵骨錚錚的一條漢子,枕戈泣血誓報父仇。

咸和六年桓溫假扮弔客,混入喪廬,手刃仇敵追殺餘黨,終報父仇,由此為周遭鄰里所稱許。

然那日,他卻從仇家的口中得知一至寶,為昔日父親桓彝所留,桓溫輾轉經年,終於尋得了如此一枚精緻小巧可隨身攜帶的卜祀所用的龜殼。

只見龜甲上面刻劃了兩行小字,上書:玄冥叩問黃泉路,武道文兵試爭鋒。

“卜祀用的東西?忽悠人呢,難不成父親留下的東西是想讓我繼承衣缽成為一個算命先生嗎?”桓溫摸不著頭腦,又把玩了一番手中的銅錢來,這時,身後的祠堂大門開了,進來的是一位步履輕盈的女子。

女孩喚作淮霞,是淮氏之女,淮家的掌上明珠,更是桓溫的青梅竹馬。

“元子,原來你在這裡啊。我娘說今日是端午,你猜猜看,我家裡準備了哪些好吃的?”淮霞出落得亭亭玉立,舉手投足間充滿了妙齡少女的活力,俯身時少女身上特有的傳入了桓溫的鼻尖,桓溫當時不過是個未經人事情竇初開的少年,耳根與臉頰蹭的一下就紅了。

桓溫慌忙起身,手裡的銅板掉了一地,淮霞見狀莞爾一笑,蹲下身就幫他去撿,桓溫連忙也去撿拾滾落在地上的銅板,心跳加速間更顯手足無措。以至於撿起最後一枚銅錢的時候,兩人不約而同的伸出了手,淮霞抓著銅板,而桓溫反應過來時,才發覺自己竟抓錯了手。

“抱、抱歉。”桓溫尷尬萬分的之前,而淮霞此時也面帶羞澀的縮了回去,兩人面對著面,卻皆是低著頭不敢看向對方。

最終,也不知是誰忽然忍耐不住這過於尷尬的氣氛了,‘噗嗤"的一聲笑了出來,青梅竹馬的默契又何至於此,桓溫撓了撓腦袋,雙眸對視間雙方的笑意難掩。

“讓我猜猜看,是粽子和湯圓吧?也許,還有餃子。我記著你最喜歡吃餃子了,尤其是香菇豬肉餡的。”桓溫猜測道。

“傻元子,每年端午都吃這些,根本不用猜。(本章未完!

第一百一十七章 玄武(2)

就能知道了吧。”淮霞走在前面,桓家與淮家相鄰,自家父離世後,家中的事物多由作為長兄的桓溫搭理,不過這位不靠譜的大哥有時候也會把一堆兄弟姐妹丟給管家僕人,自己跑去青梅竹馬的家裡蹭飯吃。反正兩家是世交,淮家叔叔對他並不排斥,反而總是讓他在上學堂時多照料照料自己這個總愛惹事闖禍的女兒。

淮妹妹的性格是活潑開朗了點,但是說淘氣搗蛋什麼的卻是不確切的,大多數她闖下的禍事其實出發點都是好的,她也是想幫忙的來著。 首發更新@

“總得猜一猜,才有新鮮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