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瑱一臉的難以置信,他怎麼也想不到,一個商人竟能如此富有!

傻眼了吧?還看不起商人,這夥人自古以來腰包可都是鼓鼓的。

還有最為關鍵的一點,不論這群商人從前和孫牧野如何眉來眼去。

只要朱瑱一來,蕭子澄就有把握,將這群人全都收入囊中。

“殿下先前敲打孫牧野的意思我明白,就是為了籌措修繕造船廠的費用。”

朱瑱看了蕭子澄一眼,沒有說話。

畢竟他方才之所以威逼孫牧野,最為關鍵的原因便是,想要從這個貪官手中,榨出修繕船廠的銀錢。

在京都的時候,他與蕭子澄對費用的問題,曾經展開過一次探討。

兩人一致得出結論,想要順利造船出海,每艘船的造價高達一千六百兩。

而想要進行遠洋航行,則至少需要建立一支頗具規模的船隊。

零零總總算下來,即便是精簡到不能再精簡的船隊,光是建造船隻所需,打底就需要一百萬兩白銀。

要知道,去歲大周總計稅收才兩百多萬兩銀子,光是造船就已近半數。

雖說有蕭子澄從陳國劫掠回的海量財富,加上草原那邊的金銀牛羊。

不論是國庫,還是景平皇帝的內帑都十分充盈。

可這些錢雖看起來不少,但大周剛剛爬出旗峰口的泥沼。

軍備要換新,兵器要迭代,在這個倒黴的天象下,各地糧食都在減產,預留出賑災的銀子也十分有必要。

這一來二去,景平皇帝能提供的支援,在這巨大的花費前,實在是有些杯水車薪。

“本宮就是這麼想的,畢竟但是造船就已經是個天文數字了。”

想到這,朱瑱嘆了一口氣,幽幽的說道。

蕭子澄看了朱瑱一眼:

“所以麼,這孫牧野不能殺。”

他到現在還記得,當他將預算呈交到景平皇帝面前時。

這位素來節儉的皇帝,險些就直接叫停出海事宜。

若非蕭子澄提出,錢的方面他可以自己想辦法,沒準這剛頒佈的開海令就要緊急追回了。

“這和殺不殺孫牧野那個王八蛋有什麼關聯?”

朱瑱聞言有些憤憤不平,一個大貪官成天在他眼前晃來晃去,還砍不得實在是有些難受。

“孫牧野在海州經營多年,海州當地的商人,都對他又愛又恨。

咱們來海州時日尚短,若此時直接砍了孫牧野,那些商人雖也會投效,可難免會有些兔死狐悲之感。

到那個時候,即便咱們給他們提出一個難以拒絕的條件,這群商人也定會陽奉陰違。”

朱瑱狐疑的看向蕭子澄,顯然對他口中那個難以拒絕的條件十分好奇。

“殿下不必這麼好奇,其實說白了,道理簡單得很。

海州或者說整個大周的商賈,都是有錢無勢,地位又十分低下。

就拿這沈崇古來說,雖說憑他的家財,已經稱得上富可敵國。

可別說面對官老爺了,就算是一個小小的秀才,都能出言鄙視他一番。”

朱瑱似隱隱猜到了,蕭子澄口中那個商人難以拒絕的條件是什麼了。

地位。

準確的來說,是能讓他們能被人高看一眼的身份。

......

兩天後,海州城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