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少卿,我們什麼時候能回去?這兒死了人,怪可怕的。”盧杏妙先一步開口問道。

於羌笑了笑,出言安撫:“兩位稍安勿躁,只要大理寺查明命案真兇,自然就會送二位回家。在此之前,還請二位說一說,昨夜子時初刻到正刻之間,各自在哪兒?”

盧杏妙鼻翼微動,略帶些不滿地回答:“剛才不是同你們的人說過了?子時我與徐大娘子在她屋內閒談,一直談到丑時,才分開,回了房間。”

“是。”徐若雅咬住唇瓣,輕聲說道:“因為白日棋局勝了頗負盛名的蔡二郎,所以盧六娘特意上門與我手談了幾局。等到那打更人的丑時梆子聲響起時,盧六娘覺得困頓,我們這才散了。”

“是嗎?那盧六娘如何得知自己是子時到的徐大娘子的院子?”

薛玄凌不知什麼時候走到的於羌身後,乍一出聲,給於羌嚇一哆嗦,差點沒站穩。

結果反駁薛玄凌的不是徐若雅,而是盧杏妙。

她冷眼一橫,涼絲絲地問薛玄凌:“怎麼,望安郡主這是要插手大理寺查案嗎?臣女倒是不知道,郡主還有此等權力。”

場面一度冷凝。

“可疑之處,如何問不得?”林含章背手行至於羌右側,與薛玄凌一左一右地將於羌夾在了當中,“倘若盧六娘與徐大娘子沒有做那虧心事,自然是不怕大理寺和旁人問詢的,不是嗎?”

可憐的於羌是既怕左又怕右,喪眉搭眼地從袖子裡掏出空卷宗來,邊寫邊說:“幾位的證詞這會兒已經有大理寺司直在整理了,按章程,兩位是該說得更仔細些。”

這態勢,由不得盧杏妙不說。

盧杏妙只能鼻間噴出一聲,垮著臉解釋:“我到徐大娘子院子裡後不久,外頭的打更梆子就傳來了,雖然隔得遠,但隱約是能聽清楚的,所以想要確定當時是子時並不難。”

“我的院子離打更人的中庭是有些距離。”徐若雅適時地插嘴說了句。

能拿到薛玄凌耳墜的左右不過是那麼幾個人。

於羌寫了一長串案情細節後,繼續問道:“敢問,盧六娘你與徐大娘子手談時,可有中途離開?”

“沒。”盧杏妙搖頭,“對弈就是要專心,怎麼可能中途離席?一直到後來越下越困,分了些神,才聽到那丑時的梆子,覺得該回去歇息了。”

單就供詞看,徐若雅並沒有能作案的時間。

畢竟喬梓年死在子時二刻,而徐若雅在這期間一直與盧杏妙在下棋。

審訊打更人的司直這會兒也回來了,兩頭分開審,打更人的供詞依舊對得上,也沒有看到任何可疑的人,是正常下的更。

院門處,琴南姑娘拂袖進來,朝於羌招了招手。

“幾位現在這兒等著。”於羌心道這是榮安郡主託話過來了,急忙拱手朝身邊的人一禮,兜袖快步迎了過去。

於羌一不在,徐若雅的身子似乎就站直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