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顧澄後,唐尼也踱著步子走回了辦公室。

“送走顧澄他們了?”

面對滿腹心事的唐尼,泰勒語氣不鹹不淡地向他詢問著。

“啊,是啊,送走了。”

面前的這個男人雖然也曾對自己有過知遇之恩,但且不提他對鄭秀妍使過的那些手段,單單只是那天會議上泰勒在關鍵時候沒有力挺顧澄一把,都讓唐尼打心眼裡對他很是看不慣。

在他的心中,出來混社團講的就是個義氣。

至於利益什麼的,大可以跟外人講,不論坑蒙拐騙,只要能賺到都算你本事。

唯獨不能跟自己兄弟這麼論。

更何況,在唐尼看來,當天泰勒的一言不發,就屬於明晃晃地背叛。

算了,再等等,等到會長競選塵埃落定後,自己就主動撤吧。

哪怕去不了權志勇那裡,但跟著顧澄回呂東養老,遠離這些破事倒也不錯,至少還能落得個眼不見心不煩。

想到這裡,唐尼原本有些浮躁的心也安定下來。

看著端坐在辦工桌後的泰勒,唐尼微微欠身說道:“如果現在沒有什麼事的話,我想去一趟陳元老那邊,顧澄臨走前讓我轉交一份東西給陳元老。”

聽到顧澄有東西要給陳友祥,泰勒的瞳孔瞬間收縮,藏在桌面下的拳頭也猛然握緊。

“是嗎?”

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一些,泰勒微眯著雙眼說道:“那正好,我現在也有些事情需要去找陳元老彙報。這樣吧,方便的話你就把東西給我,我來幫他轉交。你覺得可以嗎?”

原本打算開口拒絕的唐尼,在視線與泰勒的目光相遇後,沒來由感覺到後背一陣發涼。

他感覺自己面對的彷彿是一頭擇人而噬的猛獸一般。

慌不迭地從上衣口袋中掏出藥盒擺在泰勒面前,唐尼陪著小心回道:“據說這是李純揆特意託她父親從加州那邊找來的特效藥,好像是對高血壓,還是心血管疾病有很不錯的效果。”

捏起沒有標識的白色藥盒,泰勒心中的緊張也稍稍放緩,又習慣性地自吹起來:“嗨,我當什麼呢。我在加州那邊也有很多醫學界的朋友,這種小事也值得顧澄他們去勞煩長輩。

好了,你就先放我這兒,趕緊去忙吧。

我把手裡的資料再整理一下就準備上16樓,待會兒順便捎過去就好了。”

雖然憨直,但唐尼也聽出泰勒對自己下了逐客令。

有些不放心地打量一眼擺在桌面上的藥盒,唐尼嘴唇微動,卻也沒敢再多說什麼,只是點點頭便轉身出門而去。

等到房門被唐尼合上,下一秒泰勒便快速擰開包裝,將花花綠綠的藥片倒了滿桌。

來回檢查了好一陣,泰勒才終於確定這盒藥沒有問題。

泰勒盯著放在掌心的藥盒,就如同是看到顧澄一般,咬著牙自言自語道:“你這個混蛋又想耍什麼花招?打算走陳友祥的路子,好跟我繼續作對是吧,你做夢!”

說著,泰勒隨手將藥片丟在地上,狠狠跺著腳,直到看不出原本的形狀方才罷休。

“嗨,達令,你就說我棒不棒!”

在宿舍眾人滿是曖昧的眼神注視下,李純揆一邊切換著聽筒模式,一邊朝陽臺那邊小跑過去。

‘啪’的一聲脆響,塑鋼合頁門被她猛地向內關嚴。

感覺在成員面前已經不能活人的李純揆,下一秒對著手機就噴了回去:“呀,你個狗崽子打電話的時候能不能注意點,說點兒人該說的話,就問你能不能!”

李純揆滿是怒火的嗓音,讓原本蜷縮在顧澄身旁的小鹽瞬間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