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吾若有所思的看了小硯一眼,摸了摸鼻尖兒,“這個,我覺得還是問你哥或者孃親的好。”

小硯的眸子沉了沉,垂頭喪氣道:“我就知道嫂子不會告訴我,那至少告訴我,是不是……因為我?”

清吾點了下頭,道:“也不全然是因為你,你不必想太多。”

少年苦笑著道:“其實我大概能猜到,孃親說我們欠了我哥的,我就知道肯定是因為我。我哥以前那麼溫柔,對我那麼好,到現在變成了從裡到外都冷淡淡的人,都是因為我。”

清吾拍了拍他肩膀,“不是,阿珏會變成現在這樣是你父親的錯,不是你和孃親。”

晌午過後,小硯扶著清吾到處走走。

這是大夫交代的,要活動活動筋骨,不然的話,生產時會很艱辛。

如今是深秋時候,清吾想起了玉梅池的梅花,便叫小硯扶著她去瞧瞧。

小硯撇了撇嘴兒,道:“我看,嫂子是想去採些花兒送給我哥的吧!”

清吾偏過頭,衝他笑笑,“你小子還挺懂風花雪月的嘛。”

小硯驕傲的揚了揚下巴。

事實上,這有什麼難猜的。

這三個月來,每每小硯扶著清吾出門走走,清吾總要帶點東西回來,送給硯塵珏。

有的時候是幾顆果子,有時候是幾片葉子,幾株小草,幾朵小花兒,什麼都有。

一開始,小硯很鄙視這種行為,覺得她帶回來的東西都太普通了。

他哥是什麼人啊,什麼東西沒見過,這點兒小東西算什麼。

可當頭一回,清吾在他的攙扶下,將一把小野花兒送去妖王殿的時候,他瞧見他哥美的比那花兒還漂亮呢!

小硯那時候才知道,清吾送什麼都無所謂,他哥都當寶貝似的,就差隨身帶在身上了。

有一次,他替他哥在妖王殿處理政務,還無意間翻到了一本書裡夾著幾片乾枯的樹葉。

那葉子的旁邊還有一個十分周正的小心心,一看就是他哥畫上去的。

小硯看著那顆小心心發呆了好一會兒,心想,其實他哥好像沒有改變,只是不再把他的溫柔用在他和孃親身上了。

即便如此,小硯還是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幸好還有嫂子,不然他哥一直冷冰冰的,該有多難熬。

玉梅池路途遠些,走到一半,清吾就有些累了。

於是乎,小硯扶著她找了個小涼亭坐下。

清吾嘆了口氣,“好累啊,你可要把我走這麼遠吃的苦都告訴你哥,不然的話,豈不是浪費了我的心意。”

小硯無奈,“人家恩愛都怕對方知道自己為對方遭了什麼罪,嫂子你怎麼生怕我哥不知道?”

清吾一本正經的教育道:“你那都看的什麼陳年舊話本,這一套早就過時了。再說了,要懂得要寵,會哭的孩子有糖吃,這你不懂了吧!”

小硯一屁股坐在清吾對面,翻了個白眼,道:“你還要吃糖?我哥都快把你捧到天上去了,你還想怎麼樣啊?”

正當清吾想反駁一兩句,突然視線被一個纖瘦的身影吸引了。

小硯順著清吾的視線看過去,頓時有些慌張,道:“嫂子,阿真他……他已經知錯了,你……”

清吾收回視線,笑道:“我什麼都沒說,你緊張什麼?”

先前硯塵真害得清吾墜入夢境的事兒,清吾早就不計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