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家?”

楚塵微微一愣,旋即眼中閃過一抹了然。

曹國泰去世的訊息,早已經被傳的人盡皆知了。

徽州城大大小小的官員基本上都來祭拜了,聽說再過幾天,朝廷派來的慰問團也快要到了。

而作為徽州的最高長官,孫郡守卻從頭到尾都沒有現身,甚至連拜帖都沒有,就更別說什麼份子錢,慰問金之類的東西了。

這種情況,就是放在民間,都是極不尋常的,更何況在人際交往最為繁複的官場上。

村子裡,就算兩家有些恩怨,也會在家中老人過世時,表示一番。

這是待人接物的最基本道德。

可是孫家的做法,更像是一種羞辱。

所以,身為曹國泰弟子的沈邈,心中便有些窩火。

心想說,就算你孫家和我沈家有些恩怨,那關我老師何事?

為什麼他老人家都要走了,還要被人如此羞辱!

楚塵點了點頭。

這才明白了其中的原委,不過這孫家的做法確實有些問題。

正當兩人說話的工夫,李文田冒著雨從外面跑了回來。

“姨……姨夫,孫家的人來了,就在外廳。”

李文田跑的上氣不接下氣。

“他們為什麼不進來?”沈邈聽到之後,非但沒有釋然,臉色反而變得更加鐵青起來。

就算是官員有所謂的上下之分,可現在曹國泰已經駕鶴西去,於情於理,你孫郡守作為一個晚輩,都該過來為他老人家敬上一炷香吧。

“他們……他們說是為了別的事情才過來的……”

李文田神情有些不忿,顯然是在那邊受了不少擠兌。

“別的事情?”沈邈還要說什麼,卻見楚塵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走吧,去看看便知道了,讓老師一個人在這裡好好休息吧,別人那些不相干的人打擾他老人家清淨。”

沈邈愣了愣神,旋即點頭,和楚塵等人一起出去了。

楚塵說得對,真要讓那夥人進來,在這邊說些汙言穢語,那才是對曹國泰最大的褻瀆。

他們來到大廳,就見到孫郡守果然在這邊等著,身後還帶著一大批人。

在這些人當中,有一個身穿灰袍的小山羊鬍須的男子,坐在角落裡,不太顯眼,但楚塵卻第一眼看到了他,覺得渾身毫毛都炸了起來。

“咦?”

似乎覺察到什麼,那山羊鬍男子也朝楚塵這邊看了過來,在打量一番後,發生了一道輕輕地輕嘆聲,旋即又閉上了眼睛。

“呼!”

楚塵這才如釋重負地放鬆下來,大口喘著粗氣。

在那一瞬間,他有一種被人氣息鎖定的即視感。

“這傢伙是個高手啊!至少是個武宗,甚至有可能更高!”

楚塵暗暗點了點頭。

其實像這種隨意打量對方,其實是一種挑釁的做法,不過對方估計也是看他是個不入流的小武師,所以沒有放在眼裡了。

“不知道孫郡守今日過府有何要事,如果是正事,煩請改日到郡守府”咱們再做商議,如果是私事,不好意思,下官重孝在身,恕不奉陪!”

沈邈掉著臉色,從一上來就沒打算給孫郡守好臉。

你不是要公事公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