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敢發誓?”

只輕飄飄的一句話,那瘦高個修士慌卻半天沒敢吱聲。

許明月笑笑,頗有些居高臨下的對那修士道:“你們少主奪人所愛,偏偏要買我養在身邊的小狼,還差點傷了我師兄,我若是想殺她,當時便不會放過她,何必要在玲瓏塔裡偷偷摸摸的。”

說“買”已經是給了孟珏面子,在場的人都心照不宣,他們少主想要的東西,就算是搶也要搶過來。

這話聽著有幾分道理,但是二堂主仍然是沉了臉——他被人恭敬慣了,見不得有人在他面前自負修為。

一代代大能接連離世,他偏偏像個長命王八一樣不知道活了幾百歲,又在翡翠山莊掛了個堂主的名,這些年來,任誰見了他不恭恭敬敬的,溜鬚拍馬。

冷不丁的見了個這樣不怎麼理會他,反而不卑不亢的小輩,心裡怎麼都不舒坦。

許明月趁機又說:“玲瓏塔裡,我確實見過貴派少主,只是,她當時已經被心魔吞噬,成了傀儡,二堂主,您看是不是要抽空問這些下人,到底是怎麼保護主子的。”

她搖頭嘆息:“這也太失職了。”

那瘦高修士嚇的不輕,覺得越說罪過越大,一心想把自己擇出去,口中胡亂道:“滿口胡言!你們一進去,玲瓏塔就倒了,誰知道那魔物跟你們有沒有關係,肯定是你!”

許明月:“……”

為什麼會有這麼不要臉的人?

盧皎皎看不下去了,拱手道:“二堂主,晚輩原為許前輩擔保。前輩絕非濫殺無辜,勾結魔修之人。”

二堂主冷哼道:“如此,倒是我們翡翠山莊的不是了。”

許明月拱手道:“晚輩絕無此意,還請堂主明鑑。”

二堂主哼一聲:“罷了,既然如此,就暫且留你一命,但是——”

他頓了下,聲音驀地一冷:“你死罪可逃,但年輕人不知天高地厚可不行,須得略加懲戒,長個記性。”

二堂主看不上孟珏,但是自家的人再廢物,也輪不到外人教訓,而剛剛聽這年輕人的說辭,似乎好一頓收拾了孟珏。

這番話冠冕堂皇,隨之而來的是一股極其強悍的真氣許明月身側猛然壓下來,這力道控制的極好,角度也刁鑽——二堂主並不想殺了她,只是牟足了勁想煞一煞許明月的銳氣,非要將她狠狠的壓在地上,跪下來,受個重傷才解氣。

許明月:“……”

她今天確實被翡翠山莊這一而再,再而三的不要臉操作給驚呆了。

思想向後半天,許明月也沒發現自己哪裡惹了這老頭子了,她自認為禮數週全,並無衝撞。

眼下這一擊,若是躲,肯定要惹惱了這二堂主;可若是不躲,下一秒就要被這力道壓下來跪在地上給二堂主磕個響頭。

跪天地,跪親師父,可是跪這老頭子許明月絕對忍不了。

她一咬牙,不偏不倚的對上了這股真元,兩道力量相撞,周遭驚起一片飛沙走石,慌亂中響起盧皎皎的叫喊,語調尖銳:“前輩!”

她看得出來二堂主分明是想教訓一番,只要許明月不躲,捱了這一下,受個傷給他賠個不是,這件事也就算了,可誰知道許明月竟然跟二堂主硬對上了。

盧皎皎暗一聲糟糕,這翡翠山莊的二堂主是個心眼小的,這下只怕激怒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