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無雙軍是什麼時候來的!”

劉福祿在帥帳裡跳腳大罵,無雙軍不僅是以一當十的好漢,而且配合嚴謹有序,總是以最小的代價換取最大的利益。

這會兒來的人有多少不知道,但因為攻城所消耗的兵力太多,哪怕無雙軍只來了幾千人,他們也根本不是敵手。

“為什麼!為什麼總是在本帥即將成功的時候有人出來添亂?”

指著天怒罵的劉福祿快要瘋了,第一次要攻破陽關城時,楚王率軍殺至。

第二次將楚王和周超引誘至陷阱,計劃卻被識破,關鍵的兩個人也沒拿下。

這一次也是,剛剛破城,無雙軍就殺來了,劉福祿都在懷疑是不是上天在故意和他作對,不然為什麼他總是功虧一簣?

上天有沒有和他作對不知道,但要是他再不走,無雙軍就要和他作對了。

劉福祿可不能出事,梁王花了多少代價才讓他心甘情願地跟隨?而且這麼多年的培養,怎麼能死在這裡?

副將冒著被髮瘋的劉福祿殺了的風險,抱住他的腰就往後拖,同時趕緊招呼人牽馬來護送劉福祿離開。

“保護大帥!”

他嘶吼一聲,看著幾支輕騎護送著劉福祿離開了,於是下令讓士兵列陣迎擊無雙軍,只為了給劉福祿爭取點時間。

看著衝在最前面的騎兵即將殺至,副將突然感覺這一幕好像似曾相識,突然,他記起來,在那個古道里時,周超也是這般護著楚王離開的。

“天道好輪迴,想不到今日竟是應在了我的身上!”

感嘆了一句後,他的眼神瞬間變得鋒利起來,哪怕眼前是天下無敵的無雙軍,他也要衝在最前面殺幾個人!

無雙軍一來,讓大局將定的戰況瞬間扭轉,沒有集結的殘兵被毫不留情的斬殺,這些人還能在殺人的過程中順手割下敵人的左耳搶戰功。

除了劉福祿的副將外,其餘的梁軍沒有這等號召力和魄力,很多人在看到無雙軍的那一刻就失去了戰意,要麼四散奔逃,要麼原地等死。

剩下的那麼一點人,全被副將給召集過去,為劉福祿爭取逃跑的時間,可那麼一點人,在無雙軍這等黑金色的長龍面前,就是一條蚱蜢。

當蚱蜢迎擊長龍,其結果已經顯而易見了,連長龍的鱗片都摸不到就被其巨大的龍爪給碾成了粉末。

看著敵人潰不成軍的樣子,趙信長多希望是由他帶領這一眾兵馬去殺敵,周超瞄了他一眼,知道其已經陷入了往日的榮光中不可自拔。

周超想說話,可還沒等他開口,喉嚨卻火辣辣的如同火在燒,他太渴了,從與劉福祿交手到現在,他愣是沒功夫喝一口水,身上連汗都流不出來了,而當時也沒有感受到。

但現在平定了大局,整個人放鬆了的周超除了身體很疼外,就喉嚨乾渴到疼痛難忍。

可是現在哪裡有水?地上除了血還是血,再就是那些模樣悽慘的屍體。

平常能喝到水時,根本沒想著對這東西有多麼在乎,可當他乾渴異常時卻又沒水喝的時候,這才意識到這東西的珍貴。

他必須要補充水源了,哪怕只是一點點也好,只不過這個地方哪裡會有水呢?周超視線下移,注意到地上如河流一般的鮮血了。

難不成?周超本能地就要伸手去捧,可當他掬起一捧打算送往嘴裡時,腦海裡卻浮現出了劉福祿的身影。

“不!不行!不能成為那樣的瘋子!”

周超驀然一驚,趕緊把那捧鮮血灑了出去,他雖然不知道劉福祿到底是本身就有疾病還是因為喝人血而導致的瘋狂,周超都十分抗拒。

“與其拋去人性苟活,還不如一死了之!”

周超粗重地喘息著,眼神也漸漸模糊起來,就在他即將閉上眼睛之時,一個熟悉的身影跑了過來。

“將軍!醒醒!”

恍惚間不知道是誰在拍打周超的臉,同時還往他的嘴裡送進去了一股溫熱的液體……溫熱?莫非是血?!

他瞬間就被驚醒,而且清醒的第一時間就是咂嘴,嘴巴里是有一股血腥味,但這股血腥味很淡,是他想要吐血時強壓下去的。

那剛才那股液體是什麼?

確認剛剛那液體不是血,周超這才放下心來,並注意到自己身邊的人。

“石……石進?你怎麼在這裡?剛剛是你在給我喂東西嗎?”

石進看起來很疲憊,但精神卻很好,他笑著答道:“末將看到將軍脫水快暈倒了,就趕緊跑過來給將軍喂水。”

周超點了點頭,不是血就好!不是血就好!

點著頭,感覺到腦袋十分沉重,眼皮子也不聽使喚地要合上,不管周超怎麼努力睜開眼,都無濟於事。

看著周超疲憊地閉上了眼睛,石進嚇了一跳,趕緊伸手在歪著腦袋的周超鼻下探了探,察覺到還有鼻息,石進這才舒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