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能上馬殺敵,文能治國安邦,這本是李偉成的理想,只可惜天生體質較差的他實現不了前一個理想了。

但是這不代表他體內的熱血冷卻了,反之,幾次看著周超和趙信長在外征戰廝殺時,他只恨自己有心無力,而今天,他終於能和這兩人並肩作戰了。

愣了一下的周超很快就笑了,這是他今天第一次露出笑容,雖說只是微笑,但好歹也比古井無波的冰霜要好多了。

“好!且讓我們三兄弟一起,殺了這群來犯的敵人!”

周超拔出搖光寶劍扔給李偉成,正巧一個搖著橫刀的敵軍爬了上來,人都還沒站穩,就被李偉成一劍砍了下去。

這一幕,讓周超想起第一次守城時站在陵州城頭時的場景,那一次是他第一次接觸戰爭,也是他第一次殺人,儘管是在這個真實到就像現實的遊戲世界。

馬槊一刺,直接洞穿了一個敵人的喉嚨,看著他一瞬間黯淡下來的眼睛,周超漠然地拔出了馬槊,任其落下去,砸掉其他想要爬上來的敵人。

現在的他,早已不是那個殺了人之後就會狂吐的單純少年,他的心隨著經歷過一次次的殺戮,早已變得堅硬如鐵。

兵力差距還是太大,哪怕敵人是在攻城而損失慘重,他們損失的數量也不少,在絕對的人數差距上,他們陷入了極大的弱勢。

李偉成現在早已是氣喘吁吁,他的體質還是太差了,汗水已經浸溼了他的身體,青衫緊緊的貼在他的後背,散開的頭髮也混著汗水,貼在他的額頭和脖子上。

看到又一個敵人從雲梯上爬了上來,李偉成咬著牙,準備再將這些不要命的敵人給打下去,但他當準備舉劍時,卻發現自己的雙手如同灌了鉛一般沉重。

眼看敵人已經跳了上來,並手持橫刀砍過來時,李偉成絕望地閉上了雙眼,等待著死亡的降臨,那一刻,他的腦海裡,閃過遇到趙信長和周超後的每一個場景。

“將要死亡的這段時間這麼漫長嗎?”

當他把每一個場景都回憶過後,卻發現意料之中的疼痛卻沒有到來,於是他好奇地睜開眼一看,在他的身前,卻是一個身著亮銀甲的人。

“二哥?”

“三弟,退下去吧,這上面有我來守就足夠了!”

擋在李偉成面前的除了周超還能是誰?他一掃馬槊,一群跳了上來的敵人在一瞬間就被那宛如新月般的寒芒給剿滅。

略有些擔憂地看了一眼氣喘吁吁的周超,李偉成為了不給周超添麻煩,把劍插進了城頭上的一處縫隙裡,就拱拱手吃力地退走了。

周超在上面廝殺,趙信長則帶著人守在下面,樊城城門已經堅持不了太長的時間,給城門加固也不過是杯水車薪,還擋不住下面那麼多人的撞擊。

趙信長手握鳳翅鎦金钂,緊張地望著那被眾士兵抵住的城門,每一次的撞擊都彷彿撞在了他的心臟上,隨著每一次撞擊而越發擴大的縫隙,趙信長揪心不已。

砰!沒有繩子鋸不斷的木頭,也沒有水滴不穿的石頭,更沒有撞不開的城門,那千瘡百孔的城門,終究還是被撞開了。

聽到城門那劇烈的響動,再加上己方這邊計程車兵的慘叫,周超心裡暗歎一聲,城門終究是被攻破了。

“你們去點燃烽火!”

周超朝一邊計程車兵吩咐了一句,就急急地朝著城下跑去了,城門被攻破,誰還樂意去爬雲梯攻城頭?

眼見一大波敵人衝進來,周超想也不想就殺進了戰場,馬槊所過之處,無一人能夠苟活。

“二弟快退,他們人太多了!”

趙信長解決掉面前的一大片敵人後,大聲吼道。

退?周超苦笑一聲,他們能退到哪裡?城門是樊城的要害所在,這裡雖被攻破,但暫時還沒有失守,但要是放棄這裡,整個樊城都將被敵人所佔領,他們又能逃去哪裡呢?

“調集所有兵力,固守城門!”

周超吼了一聲,現在只能拖,拖到烽火燃起,李偉成沒有力氣了,現在想必被親衛拖著往周銘那裡去了吧,還有楚王也是。

算了,只要李偉成和周銘還活著,就還有希望,到時候李偉成輔佐周銘,後者還能在楚王的羽翼下成長,到時候一定能為他們報仇。

城內還活著的楚軍,現在都堵在城門口,他們死死地盯著衝進來的敵人,並沒有因為對方人多而有絲毫畏懼,依舊悍不畏死的迎向敵人。

應該能抵擋的住吧?

周超在心裡琢磨著,劉福祿的大軍在攻城時被消耗了很多,現在殘餘的兵力,若是殊死一搏,不一定打不過。

就在這樣想的時候,遠方突然傳來一陣鐵蹄聲,這讓周超臉色瞬間變得極為難看。

來的時候他已經聽說了,巨門關起大火,劉福祿抽調了五千人回去救火,現在算算時間,這時候也到了該回來的時候了。

五千兵力,還是騎兵,攻城時是以步兵為主,但一旦城破,那就是到了騎兵發威的時候了。

一旦鐵蹄踏進樊城,這些士兵都將沒有一絲抵抗的能力,騎兵的力量不是步兵所能抗衡的,單單一次衝鋒,就能撞飛數十人,五千騎兵,足以橫掃樊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