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明本想睡個囫圇覺,養精蓄銳。

好能儘快找到那位上官少爺的魂魄。

如果這位上官少爺的魂魄真的被困在了某個地方,今天晚上必然有一場硬仗。

可是這床都還沒挨著呢,門都要被人給砸爛了。

“斬鬼司?可算了吧?!衙門口八字開,有人沒錢莫進來,你們的銀子我們可給不起!”

門外的大漢顯然對斬鬼司嗤之以鼻。

斬鬼司雖然獨立於六部之外,只屬於大夏皇帝管轄,可正所謂久居廟堂之上,何憂其民?

斬鬼司自行其道,早已人盡皆知。

也難怪,會有人求到自己門口。

梁明站起身,隨手將放在一旁的靈寶袋掛於腰間,便開啟了門。

“找我,何事?”

“你是梁大師?”門外的中年漢子一臉狐疑。

梁明生的不錯,再加上職業的特殊性,白日幾乎很少出門,臉上帶著別樣的蒼白。

他熬了一個通宵,又忙了一整天,乍一看就猶如一個病秧子。

江晚也沒料到短短半天不見,梁明竟然憔悴成了這般模樣。

她探著頭往屋子裡頭瞧了瞧,並未發現什麼古怪之處,自顧自的搓著脖子,沉吟道。

“你這是怎麼了?難不成這屋子裡養的女鬼?”

梁明頷首,“你一個姑娘家,說話怎的如此口無遮攔?也不知害臊?”

他面上四平八穩,心裡頭卻一陣發虛。

畢竟,私自豢養鬼怪,可是大罪。

一旦被斬鬼司的人發現,少不了又是一莊麻煩事。

可江晚只是上下掃了兩人一眼,便陰陽怪氣的擠兌開了。

“你青天白日的帶著那個胖子去教坊司都不覺得害臊,我不過是說了一句話,有什麼可害臊的?難不成前輩也同那些凡夫俗子一般,覺得這男女有別?”

江晚自幼便在斬鬼司中摸爬滾打。

早就過慣了那種姑娘當男人使,男人當畜牲使的日子,有時一旦有鬼怪鬧事,恐怕忙的連畜牲都不如。

她橫了梁明一眼,直接從腰間掏出一個令牌,抵在了那個中年漢子面前。

“我是斬鬼司隊長,有什麼事情直接跟我說。”

那中年漢子本就是欲言又止。

被剛才的事情一打岔,一時間竟忘了自己此番前來的正經事。

他站在門口伸手拍打著額頭。

可突然間,梁明和江晚臉色都是一變。

兩人都從他的額頭正中間看到了一抹黑氣。

這黑氣,還有不斷擴散的跡象。

所謂印堂發黑,必有血光之災。

若不是此人,便是他家中會有人遇難。

想到可能會傷及無辜,梁明端不住了,“你來找我,到底是什麼事?”

“我家娘子!我家娘子昨日去了城隍廟,至今未歸,我去找的時候,正好碰到了斬鬼司的大人物,那人說城隍廟有妖物作祟,整個城隍廟所在的山頭都被封禁了,可我娘子還在裡頭呢!大師,我求你救救我家娘子啊!”

被梁明這麼一追問,那中年漢子的眼神當即清明瞭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