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的樹蔭下,和地上這具屍體一般無二的少女正嫣然笑兮地遮著嘴角,對著梁明盈盈笑著。

“咯咯咯……”

那少女,只是一縷殘魂。

在這頭頂烈日的炙烤下,她已經變得接近透明,就連身形都已讓人看不真切。

可此時,那一直語無倫次的徐娥娘卻突然開口。

“這是張家小姐,我去城隍廟的那日,正好與她同行,她怎麼會在此處?難不成……”

這些日子,興城不斷有少女離奇失蹤。

縣衙為了降低這件事情的影響,對外隻字不提。

更是將那些前去報官的百姓,用各種法子給打發了出去。

據梁明所知,這張家小姐家中還是有些產業的,並不是平頭百姓,為何也沒鬧出一點聲響?

“你確定你在城隍廟見過這位張家小姐?”

“自是見過,張家和上官家乃是故交,她還同我提到了慈晨,說是上官老爺有意說和兩家結親。我也正因為如此,才在城隍廟裡許諾願意以性命,換一世姻緣的。”

徐娥孃的聲音,從靈寶袋裡傳了出來,雖然不大真切,卻已經不像最開始那般虛弱了。

梁明聽到此處,心有不忍。

“你是去求姻緣,張家小姐,所求為何?”

“這我就不清楚了,那些日子經常聽人提及城隍廟有多靈驗,去的人也比往常多了許多。大人,慈晨的靈魂,還能找回來嗎?”

徐娥娘三句話不離上官慈晨,秦憐兒聽著便窩火。

“你開口閉口不離上官家的那位公子,你如今自己這條小命都要保不住了,還有心情去管別人的生死?若是你不能輪迴轉世,這輩子就只能是個孤魂野鬼,清明寒食,連個祭祀的人都沒有。”

說至此處,秦憐兒彷彿看到了當初的自己。

“你如此執著於他,何必去求一個菩薩?請他迎你入府,不是更好?”

眼見著氣氛不對,梁明當即乾咳了一聲,打斷了兩人的話。

“想必這口紅木棺材,就是這位張家小姐的了。”

可是這張家小姐的屍體又去哪兒了?

為何只剩下半截手臂?

按照大夏的規矩。

橫死之人是不得遷入祖墳的。

張家人也只能在此處選一個地方草草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