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陸知宋到底是沒有睡好。

早上她醒的還挺早的,知道靳嶼吃不慣醫院的早飯,先前她住院的時候,這人有空就是從餐廳裡面打包給她帶過來的,有時候還會和她一起吃。

那時候陸知宋覺得他可能單純地就是想和她吃飯,然後才大費周章地打包東西來。

其實她自己吃的話,醫院裡面的飯菜也還行,沒有必要非要外面高階餐廳打包的。

但是等自己去找餐廳給靳嶼打包早飯的時候,陸知宋覺得這是一件非常累人的活兒,要想著病人有什麼不能吃,還要兼顧到他的口味。

陸知宋就在想,靳嶼那樣高高在上的男人,到底是怎麼做到有空就去給她打包飯菜的?

陸知宋在一家看起來還比較乾淨的早餐店裡麵點了一份素菜粥,又點了幾個看起來容易消化的點心。

護士說靳嶼這個狀況只要不吃太油味道太重的就行。

買完早飯,陸知宋提著保溫袋回去,想著也不知道靳嶼喜不喜歡吃,但心意到了就行了吧……

陸知宋也不知道自己的這份心意算怎麼回事。

陸知宋覺得自己最近就挺會胡思亂想的。

她到住院樓的時候,看到了肖路律師走進住院大樓,估摸著是去看靳嶼的。

陸知宋覺得他們兩應該是有話要說的,所以就沒有立刻上去,在下面晃悠了一段時間,覺得他們兩聊得差不多了,才開始往樓上走。

哪裡想到,他們兩聊了很久,陸知宋去的時候好像才到關鍵的地方。

陸知宋發誓她不是要故意偷聽的,但在聽到肖路說靳嶼昨天這場意外的時候,她還是悄無聲息地站在了門口,沒有要進去的意思。

“那人就是和謝震寧見過,他們具體說了什麼不知道,但這中間肯定有謝震寧的事兒。你先前在謝柏年的事情上擺了他們一道,謝震寧現在反應過來,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我就不知道你當時到底哪兒想不開給建議讓謝柏年一個人頂罪。”

靳嶼不甚在意地哼了一聲,“又沒有冤枉他,不都是他一個人做的嗎?”

話是這麼說的沒有錯,但肯定有更好的辦法讓謝柏年脫身,只不過那個時候謝家挺亂的,靳嶼作為準女婿給的提議,表面上能救謝家於水火,實際上是將謝柏年推出去擋槍。

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謝家想做什麼都於事無補。

“你是沒冤枉他,就是沒必要,何必跟謝家為敵,這就是你的下場。”

“有些事總要有人做。”

“你就算不想和謝茵然結婚,倒也不必這樣吧。你到底為什麼?不是為了錢,那就是為了女人。難道是小鹿姑娘?說說唄,你兩到底什麼情況。你不和謝茵然結婚,是不是也是因為小鹿姑娘?”

“你閒得慌?”靳嶼沒有正面回答。

肖路笑,一副已經知道一切的笑。

而在病房外的陸知宋就很懵,靳嶼這傷是謝震寧指使人做的?

起因是謝柏年?

陸知宋當然記得謝柏年,在他的酒吧裡面差點就被壞人給帶走了,謝柏年名下的酒吧還滋生了一條犯罪鏈,越查事情越多。

陸知宋知道如果那件事一開始被摁下來,其實是查不到謝柏年頭上的。

但沒有被摁下來,這裡面有她非要追查,原來靳嶼也做了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