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知宋又不是沒聽人說起過那樣的男人。

就是她們宿舍的那個姑娘,他們是高中同學,一直到一起升入大學才確定了關係。

那時候陸知宋看那姑娘天天和物件在打電話,恨不得有時間就黏在一起。

女生有點小感冒,或者生理期的時候,她物件噓寒問暖,無微不至。

後來他們分得突然,女生在宿舍不吃不喝了好幾天。

陸知宋在宿舍裡面把他們的愛情故事聽了個七七八八,無非就是男生花了好幾年將喜歡的姑娘追到了手,一開始都是甜蜜的,無微不至的。

是什麼時候徹底變了的呢?

大概是兩人去周邊城市旅遊,睡在了外面,男人徹底得到了日思夜想的姑娘。

把多年喜歡的女神拽下神壇,從此以後她在他心裡的地位一落千丈。

然後就是冷暴力,逼著女孩子情緒失控說分手,他理所當然地成為被分手的那個,然後再無縫銜接,朋友圈官宣新女朋友。

甚至還要說一句“遇見了對的那個她才知道什麼叫做愛情”。

陸知宋不知道靳嶼的心態和舍友的初戀男友的心態是否一致,但覺得大差不差。

甚至都覺得任珵始終對她都保有一種執迷不悟,是因為沒有徹底得到過她。

人都會對沒有得到的人或事有一種迷之執著。

而靳嶼,是得到她了的,至少得到了她的身體。

至於心……

陸知宋會因為擔心他是不是被捅死了而立刻趕到醫院來,她知道至少這個人在她心裡,並不是毫無地位的。

意識到這件事的陸知宋心中警鈴大響,因為她知道自己完全沒辦法拿捏靳嶼這樣的人。

這還只是剛開始萌生了那麼一點點異樣的情緒,萬一以後一發不可收拾,她又該如何?

是不是會完全被牽著鼻子走?

在她的認知裡,靳嶼不是個好人,不該和這個人有任何的感情上的糾葛。

可身體上的糾纏對陸知宋來說,好像必然會產生一些情感上的依賴。

陸知宋在沙發上輾轉反側。

不知道是不是聲響太大,吵到了床上那位。

男人聲音沉沉地問:“怎麼?”

“沙發太小了……”陸知宋撒了個謊,她總不能告訴靳嶼她意識到他在她心裡多少是有點位置的而輾轉反側寤寐思服難以入眠?

“哦。”靳嶼淡淡地應了一句。

陸知宋多少以為靳嶼會邀請她到那張寬大的病床上,畢竟先前她住院的時候,靳嶼後來有幾次留在醫院,都是跟她一塊兒睡在病床上的。

她那時候的病床不大,也就一米五寬的樣子,但是靳嶼卻一點不嫌棄。

“我可以到你床上去睡嗎?不會碰到你的。”陸知宋鬼使神差的問了一句,問完之後才覺得自己這一天天的,著實在想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那邊沒有聲音發出,不知道是答應了還是沒答應。

但陸知宋覺得這個沙發真的睡起來太不舒服了,而且她知道靳嶼的沒有拒絕就是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