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兜兜轉轉繞了一大圈終於來到了符山山門口,蘇玄臨走前還給那老嫗執事補了幾下狠的,下手極有分寸,保證看不出外傷在哪裡。

再加上葛昭昭洩憤的那幾腳,只要沒人發現應該還能再拖一段時間。

“葛昭昭,沒想到你下手也挺狠啊,那幾腳的力度沒點基礎可踹不出來,練過?”

葛昭昭俏臉羞紅,才不敢說她是小時候被關禁閉時,透過踹門練出來的腿功。

蘇玄望向眼前不算高大的山峰,比起遠方的祖山和那座朦朧山屬實是小巫見大巫了,唯有那山巔雕刻的巨大符籙令人側目。

如此巨大的石雕,直接嵌入山體之中,即便是修士想必也要花費不少時日吧,只是不知有無特殊之處,與那祖山的祖符又有什麼聯絡。

“葛昭昭,這符山的石雕什麼來頭,總不至於是座好看的雕像吧。”

“聽說是祖山的祖符一比一臨摹的,其他的我也不知道,對於符山應該象徵意義更重要吧,沒聽說有什麼特別之處,蘇玄,吳姐姐真的能平安無事麼?”

“安啦,你不相信我,還不相信你吳姐姐麼,她像是那種沒有準備就亂來的人?”

“嗚。吳姐姐一直都比較有主見,應該不會亂來。”

想來即便他沒有出現,吳思雪也能搞定那個蠢笨的胡執事,像那種光靠漫長的時光爬到築基期的修士,光長修為不長腦子,實在不要太好對付,處理好後事後,蘇玄又發現老嫗的辟穀丹中有同樣的成分的巫毒,想來她早就有所準備,沒有蘇玄這個意外說不定她還能處理得更神不知鬼不覺。

真是可怕又神秘的毒素,與前世的病毒或許是同一種類,皆是生物體,有意識一般,若是吳思雪不念動咒法,這巫毒便潛伏於體內不出,一旦驚醒它們,便如狂風驟雨般瞬間侵蝕人體。

又因為那難以察覺的性質,實在是殺人不留跡的上好毒藥。

當然那老嫗若是神魂沒受損,小心謹慎些,發現這巫毒還是比較輕鬆的。

兩人來到符山山門前,一名身穿月白色道袍的中年修士攔住了兩人,蘇玄拱手遞上那枚通關玉符,護山執事接過玉符,以法術檢視了一番,看向兩人道:“是紫霞院的?”

蘇玄奇道,這護山執事的語氣似乎有些不善,彷彿在壓抑怒火的樣子。

“我們不是紫霞院的,只是正好在那裡求得了一份通關玉符。”

護山執事面色稍緩,語氣不鹹不淡道:“既然有玉符,那便進去吧,除了少數幾個禁地,符山大可隨意逛逛,敢問這位公子可是來尋人的?我這邊需要記錄一下。”

“我、我們是馮生的朋友,這次來是聽說馮兄築基成功,特意來道賀。”

蘇玄此時的身份解釋起來過於麻煩,現在這個藉口能為他省去不少事。

“哦?是馮師叔的朋友,真的假的。”

蘇玄笑了笑,單手一指虛空畫了一個大圈,一面水鏡出現在兩人之間,仿若變色龍一般逐漸融入環境之中,以護山執事的視角來看竟是身前並無一人的樣子。

護山執事隨手劃過那面逼真的水鏡,觸手溫涼,水紋微漾。

“水幻術?馮師叔把這交給你了?”

“嗯,確實是馮生兄親手傳授的,可惜我沒學到精髓,若是馮兄來用恐怕更加精妙,難以發現破綻。”

護山執事雙手環抱,哈哈大笑道:“那是當然,這水幻術可是馮師叔從祖符中領悟的,全天之下,獨此一家,小兄弟雖然你的造詣還不錯,比起師叔來還要差遠嘍。多努力努力吧,這水幻術在煉氣期還是很有用的,學了很久了吧,我懂我懂,這水幻術雖然只是初階法術,練起來的難度比之高階法術也不遑多讓,但是妙用無窮,現在的小輩看這門法術只是初階又是免費的,就以為這門法術不好,真是氣煞我也。”

“哦,馮生把這個免費公開了?”

既然是他自己領悟的,他放在宗門內賺取貢獻點也是無可厚非的事,不如說這是大部分人的做法,像他這樣免費發放恐怕不但討不了好處,還會被人惡意詬病,實在不是個好做法。

“那當然,不僅是這門法術,馮師叔的其他自創法術都掛在符門貢獻閣內了,借閱價格都比同階法術要低得多。”

確實像是他的作風,恐怕他對外界的質疑聲也不甚在意,倆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說得就是他這樣的吧。

蘇玄暗自想道。

葛昭昭在蘇玄身後暗中扯了扯他的衣角,神色焦急,顯然已經等不及了。

蘇玄想了想,也是,這事還是儘早解決的好。

“執事大哥怎麼稱呼?”

護山執事撓了撓後腦勺,憨笑道:“喊我張三好了,凡間名字我也好久不用了。”

“張道友,不知馮兄現在何處,我們找他其實有事相求,急事,耽誤太久怕來不及了。”

“你們從山門上去,走到盡頭再右轉走到盡頭,接著會在一處崖壁上看見一座藤山府,那裡便是馮師叔的洞府,師叔也沒回來多久,若是實在找不到,隨便拉個人問問,符山的弟子都知道馮師叔洞府在哪兒。”

“多謝。”

兩人告辭離去,不知為何這位張道友對同門的紫霞院心懷怨懟,若不是葛昭昭催促,蘇玄倒是想問清楚箇中詳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