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琅閣。

迴轉心態的天子殿下,一臉好奇地問道:“講真,蘇先生真不怕我以後起兵造反麼。”

蘇玄品了一口茶,笑道:“你現在還想當皇帝嗎?”

“早就不想了,這什麼勞子的皇帝愛誰當誰當,看著就煩。”

司寇皓果斷回道。

“但是你現在還有機會給趾高氣昂的長公主造成不小的麻煩,嗯哼,我當不成皇帝,你就能輕鬆坐穩,真是想得美哦!”

蘇玄拈起蘭花指,嫵媚地白了太子一眼。

倒是裝的頗有幾分風情。

司寇皓開懷大笑,“蘇先生,還是你懂我。搶了我的皇位,就要拿出本事來,我已經有一整套坑她的計策了,蘇先生你給我參謀參謀?”

蘇玄連連擺手道:“少來,我可不蹚這趟渾水,你自娛自樂去,別想拉我下水。”

“先生到底多大年紀了?”

“何出此言。”

“就是有時候覺得先生年紀不大,有時候又覺得先生成熟過頭了,好像什麼都知道似的。但我總感覺先生我與年紀相差不大,只是直覺,先生別誤會,我沒有其他意思。”

蘇玄想了想還是沒有暴露自己的真實面目,沒必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見蘇玄興致不大,司寇瑞爽快地拱手告辭道:“那先生,我進來軍隊恐怕就很少有時間了,我們有緣再見。”

蘇玄鄭重地回禮道:“珍重,我送你一句話——莫強求,會讓你活得逍遙一些。”

司寇瑞躬身到底,沉默答謝,此時任何話語都顯蒼白無力。

蘇玄送走太子殿下後,繼續轉身回到位子上,思索良久,還是從儲物戒中取出一副白骨靈氣,這上面縈繞的怨氣多得令人髮指,蘇玄指骨發白,握緊骨身,默唸往生經,這幾天蘇玄一直在嘗試超度上面的亡靈但是收效甚微,往生經畢竟只是前世寶典,與這個世界無法效功,蘇玄已經試過許多手段,但要化去其上的怨力,還是無稽之談。

鬼知道那個瘋子為了煉成這具白骨靈器到底殺了多少人,這些人死前到底受過怎樣的折磨都難以想象,以至於蘇玄第一次殺意滔天,恨不得將其千刀萬剮,當時要不是蘇玄急著救賈雨萱回去,指不定會發生什麼。

蘇玄哀嘆一聲,收回手中骨器,不出所料,果然沒用。

“施主菩薩心腸,佛根深種,實在令小僧敬服。”

蘇玄悚然一驚,背後甚至滲出了死死冷汗,回頭一看,一名相貌俊逸的和尚,身披紅金袈裟,於天寒地凍中赤裸著半邊肩胛,雙足赤裸著站在欄杆上,雙手合十朝蘇玄虔誠一拜道。

“多有驚擾,還望見諒,只是錯過了這次時機,徒增變數,小僧只能此時現身。”

蘇玄一頭霧水,不明白這和尚在打什麼機鋒,只知道眼前這人絕不好惹,他周身靈力宛如一輪烈陽,灼得蘇玄雙眼刺痛,如此驚人的靈力量,生平僅見,由不得蘇玄不震驚。

俊逸和尚摸了摸後腦勺,恍然道:“施主應該是有什麼秘術吧,小僧再收一收。”

說完,和尚周身靈力彷彿決堤洪水,被丹田湖海吸納乾淨,蘇玄此時被灼得睜不開眼的狀況才有所好轉。

蘇玄微微眯眼,同樣雙手合十回禮道:“多謝前輩,不知前輩所來何事?”

至少知道了對方沒有惡意,蘇玄稍稍安心,但周身靈氣全然沒有放鬆,只等對方有所動作,紅塵劍胚在胸口處蓄勢待發,就算是自爆劍胚,也要爭得眨眼時間,只要有時間激發小挪移符,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不知施主可還記得你救下的兩兄弟。”

蘇玄想了想,應該指的是彩骨身邊的那兩人,淡然回道:“我並沒有救他們,相反他兄弟死了與我也有關係,前輩想要如何?”

蘇玄直言不諱,認真算來,那兩人會遭此劫與他有很大的關係,即便那人走後心懷恨意也在情理之中,若是因為這個招來殺身之禍蘇玄只能捏著鼻子自認倒黴。

“施主別誤會,小僧沒有惡意,若是你不介意的話,可以把那具白骨給我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