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初入修真界 第五十七章 戰前準備(七)(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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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寇瑞聞言額頭青筋暴起,一張俊臉漲得通紅,雙手交叉握緊,勉力控制自己不衝動行事。
“誰說的?!”
太子殿下嗓音低啞,仿若嘶吼被強行嚥下,發出呼哧呼哧的急喘聲。
蘇玄慢條斯理地繼續拱火:“那人如此暴言,蘇某也是聽了一半就聽不下去了,都沒親眼見過本人就妄發厥詞,實在可恨,不過,太子殿下請放心,我已經訓過他了,相信他也不敢再傳謠言。”
司寇瑞兩隻眼皮重若泰山,閉目調息,雙手緊握把手,甚至在座下木椅上留下了兩道深深的握印。
蘇玄接著加料道:“要我說,那人說得完全不考慮實際,要不是王妃身虛體弱,死得太早了,長公主怎麼會有機會爬到殿下頭上動土,沒辦法的事,時不我待啊,您說是麼?”
“蘇先生想說什麼不妨直說。”
司寇瑞緩緩起身,神色漠然。
蘇玄微微眯起眼,笑道:“沒什麼,只是想說殿下落敗非戰之過,時不利也;長公主不過是趁著殿下弔唁母親的那三年時光,才有機會爬到你的頭上作威作福,否則,哼哼......”
兩人同時陷入沉默,蘇玄看著太子殿下的怒火逐漸燒到眉毛,不由會心一笑,火候合適,接下來該大火收汁了。
司寇瑞重重朝前踏出一步,腰間軟帶中寒光一閃,一點冷鋒如銀蛇吐信迅若雷霆,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來到蘇玄的眼前。
蘇玄驚訝莫名,一是這條腰帶中竟然藏有一柄軟劍,自己之前竟然全無所覺;第二是以一朝太子的養氣功夫,自己區區兩句妄言就激得他血濺五步,屬實古怪。
蘇玄雙指輕鬆夾住劍鋒,這柄古怪軟劍只有劍尖處開了鋒,其上寒氣逼人,吞吐著銀雪般的劍芒,不似凡物。
像是這種能自主吞吐劍氣的靈器最低也是極品靈器,甚至有很大機率已經屬於寶器的範疇,世所罕見。
蘇玄一路走來,除了那個神秘黑袍劍客手上的無鞘古劍,再也沒有看見過比得上這柄劍的靈器,略感驚訝,以至於手上動作慢了一拍,被劍光舔去了一層血肉。
蘇玄抹了抹臉頰上的血口,以靈氣抹去了其中殘留的劍氣,癒合了瘡口,又並指成劍刺向司寇皓眉心。
司寇皓閉目等死,嘴角微翹,露出了一絲解脫的神情。
適才那劍司寇皓主動轉移了劍尖角度,否則蘇玄就是眉心血流如注,而不是臉頰。
這一劍殺氣遠盛於殺意,毋庸置疑,司寇皓心存死志,這一劍不過是取死一劍。
蘇玄左手劍指距其眉心三寸處停下,右手稍一用力就將其手中軟劍抽了出來,這柄劍竟然沒有劍柄,只有一圈圈布料裹住了劍尾,否則光是拿著都覺得咯手。
蘇玄拿起劍身屈指一彈,金屬材質的劍身仿若水中波紋般蕩起一圈圈漣漪,劍鳴如泉水叮咚,甚是好聽。
好劍,果然不是凡物。
意料之中的劇痛久久未到,司寇皓不禁睜開了迷茫的雙眸,看向眯眼而笑的蘇玄,露出了一絲苦笑,“蘇先生,我就連求死都不成嗎。”
眼前的蘇玄全無惱怒與殺氣令司寇皓感到十分挫敗,雙手徒然垂下,癱倒在地上。
蘇玄摩挲著下巴的假鬍子,笑道:“你覺得你母親臨死前為何要說那些話,你覺得王妃的第一句、第二句、第三句哪一句才是她最希望你做到的?”
司寇瑞悚然而驚,張著兩顆銅鈴般的瞳仁瞪著蘇玄道:“你怎麼知道?”
司寇瑞像是想到了什麼,頹然垂下頭呢喃道:“蘇先生什麼都知道,不愧是仙人啊。我到底該怎麼做,請先生明示。”
蘇玄搖了搖頭道:“我只知道我知道的,你怎麼想怎麼做,全得看你自己。”
蘇玄雖然想在此方人間多沾染些因果,但也絕不會妄自摻和到別人的家事之中。
拿錢辦事,蘇玄自認為已經仁至義盡,若是太子殿下還是一意孤行,甘心當個廢人,蘇玄也不會採取其他手段,大不了退錢,無所謂的事,沒必要因此壞了自己的好心情。
司寇皓陷入了回憶之中,“孃親的遺願是什麼來著?記憶中最深的只是要當上皇帝,要坐上龍椅,要給孃親爭一口氣,原句倒是有些記不清了。”
朦朧中,孃親臨死前的那句囈語飄蕩在耳邊:“瑞兒,別傷心,每個人都終有一死,孃親不過是運氣差些,千萬千萬不要怪你父皇,他是真真正正的好皇帝,雖然當爹當得不太行,但我就是喜歡他這點,他永遠朝著一個方向追逐,從來不會回頭,咱們在後頭追得辛苦,但也要跟住嘍,那個人只要一不注意就會竄得老遠去的,一定要拽住他的尾巴,別被甩飛了。當然最重要的是瑞兒要好好地活下去,去爭一爭那張寶座,讓你父皇為你感到驕傲,但是瑞兒要記住,你的幸福在孃親眼裡比什麼都重要,要是......”
最後半句隨著母后的閉眸,永遠埋藏在陵墓裡,但此刻司寇瑞終於想明白了孃親最希望他做的是什麼,絕對不是那什麼勞什的皇座,而是更樸素的好好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