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門前迎客,席上驚堂(上)(四千字)(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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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中清鳴,堂中侍從垂手遠立,間中氣氛蕭索,幾位下人餘光偏側,不敢相望。
李景元望著堂上大婦,見其面上青黑馥郁,沉心閉口,一口怒怨之氣沸騰中樞天靈。
“主母覺著冒犯嗎?”李景元的聲音不溫不火,偏偏卻讓對方聽出了冒犯的意味。
柳沉容自詡世家大婦,這些年來一改宗門習性,學文守節,昔日下嫁李真命,也算對得起劍宗名聲。
奈何這母子後來居上,強取正位,好在李青眉紅顏薄命,失了生魂,命喪他鄉,自己也帶著兩個孩子重奪大權,只是看不慣久了,那時雖然討厭,卻不至於明面厭惡。
但這逆子此番回來,攜大勢壓迫,又出脈而走,還想奪聖兒機緣,讓她這邊顏面盡失,所以高府那次,哪怕外人在場,她也沒有和善幾分。
到了現在,這逆子更是敢如此在自己面前放肆。
只是環顧四周,偌大府門,出了宗族那些駐境長老,還有那終日閉關的傢伙,自己身邊可對付這位一品金丹的,也只有一位李鬼了。
但是李鬼也給她派出去了,就像李景元說的,為了聖兒這次破釜沉舟,賠了個底兒掉,若是父親那邊不支援幾分,怕是無以為繼。想到自己這些年總是向父親索取,柳沉容也不由生出幾分心酸。
但只要聖兒成材……
她看了一眼李聖,又想到那位至今仍跟在郡主身後的小兒子,心中底氣又足了幾分。
“元兒今日這是犯上來了,我這孤兒寡母的,可攔不住你這金丹宗師,你若是想做些什麼,我等也只好引頸就戮。”
李景元見柳沉容忽然退讓,心中雖然驚訝,但也不可能就這麼當真。
“放了李耗。”他說出了自己的條件。
柳沉容:“若是其他事,放了也就放了,但這賊子衝撞府門不說,還意欲偷盜我府中寶物,卻是留他不得。”
“不知偷了何物。”李景元面色轉冷,顯然,自己這位大婦已經不怎麼顧及顏面了。
“一顆會劫蓮子。”柳沉容看著李景元,目光之中隱隱有一絲瘋狂。
“大母怕是瘋了,地品神物如此輕易被盜,我李閥要臉何用。”李景元也是一陣氣笑,這根本就是在訛人,李耗因為什麼被抓她不清楚呢,說這話明顯是想讓李景元用神藥換人。
這般無度索取,李景元也是怒火大起。
柳沉容卻不再說話,場中氣氛在此沉凝。
至於李聖,自從那小廝被折了手後,就一直閉著眼睛,直到母親說出了會劫蓮子,才微微有了一些反應。
“呵呵。”良久,李景元忽然發出一聲輕笑,目光掃過堂中張貼了不少的紅色掛飾,只是顯得有些冷清了。
柳沉容聽到笑聲,忍不住望了過來:“你笑什麼?”
“我笑你坐井觀天,鼠目寸光,不識時務,貪婪無度,剛愎自用,簡而言之,就是昏庸無能。”李景元被她這一番噁心至極的吃相撕破了臉面,也不再掩飾。
“族中諸事皆有定度,你莫不是以為隻手遮天,你以為你是誰,我不去找長老是因為不想壞了這份親緣,你卻做那吸血惡態,也好,此事既然你自覺佔理,那就交由族中長老定奪。”李景元起身,看向柳沉容的目光中帶著不加掩飾地蔑視。
聽到長老會,柳沉容有些坐不住了:“你……”
“主母若是好心討要,以理動人,我未嘗不念舊情,奈何……”他看了一眼故作高態的母子二人,“道不同,不相為謀。”
說罷,轉身就走。
“混賬!”背後,柳沉容再壓不住胸中沸火,一掌拍在桌上,“你眼中還有我這個一家之母嗎?”
聞言,李景元微微駐足:“你配嗎。”
自然是不配的,如此醜態,剛愎自用,如何服眾,若是做個尋常人家的母親,疼愛自己的孩子情有可原,奈何世家大族,偏顧一方乃是大忌,何況這些年主脈離心離德遠近皆知,如今繁華,不過烈火烹油。
自己那父親若是不能突破大乘之境,主脈被貶也是可以預見的事。
說白了,血脈之親,除卻幾人,不過利益為先。
今日這母子二人也是好笑,莫名尋了一堆緣由扣人,但是非公道自在人心,李景元如今龍虎金丹在身,未來天師有望,法相可及,來提走自家下人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