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無糾葛,也無仇怨,談何而來的冒犯?不過只是一時立場的不同而已。

如今的天武門已經被綁上了朝廷的戰船,而現在看來,毫無疑問,這個墨少卿也是陸長歌的人。

既然立場相同,那他們還有什麼值得衝突的地方麼?

歐陽冶夫並不覺得自己的思路有什麼問題。

然而,聽到這話,墨少卿卻像是如釋重負般鬆了口氣,“多謝道友諒解。”

為什麼總覺得雙方說的話不在同一個頻道上?

“......”

再度思考了片刻也沒能得到答案,歐陽冶夫微微搖了搖頭,重新握住柴刀,朝一旁的密林走去。

“所以你們這次過來做什麼?”

“走親訪友啊。”

陸長歌毫不猶豫地做出了回答。

砰!

鋒利的柴刀沒入樹幹,濺起些許木屑,歐陽冶夫持刀的手臂猛然停頓,旋即卻又很快舒緩了下來。

乍一聽起來這個玩笑似乎很是荒謬,可實際上卻貌似就是這樣。

包括陸長歌為什麼要帶一個不相干的合道者過來,也包括剛才那一番堪稱莫名其妙的舉動,都對上了號。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應該說,直到現在,幾人的思維才終於停留在了同一個頻道上。

“只不過......”

也沒想著去拔出那柴刀,歐陽冶夫在原地沉默了一陣,旋即若有所思的開口道:“為什麼會想著過來找我?”

或者可以換句話說,為什麼會選他作為目標?

他有些好奇。

“因為我曾經跟少卿說過,我認識一個武夫,很適合做他的朋友。”

同墨少卿對視一眼,陸長歌嘴角笑意收斂了些許,低聲道:“介意聽一個故事嗎?關於忘卻之人的故事。”

“......”

再度握緊刀柄,歐陽冶夫沒有回答,只是緩緩抽出了柴刀。

......

良久過後,經過陸長歌的一番講述,歐陽冶夫也算是徹底明白了所謂忘卻之人的由來。

同為道則傳承,忘卻之人卻又與其他的傳承者有所差異。

墨少卿此生和上一代忘卻之人並非師徒,甚至並未與其有過多少交集,所繼承的也無非只有那份恐怖的力量,還有那災厄般的命運而已。

所選定之人盡皆至純至善,卻又讓其被世界所拋棄,被迫成為整個世界的敵人,就像是一種涉及著某種因果的惡毒詛咒般,周而往復,永遠沒有停息。

所以當初的陸博康在敘述這段故事時會說,每一代忘卻之人都是個不折不扣的悲劇。

......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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