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傳送陣法的光芒驟然浮現在了庭院裡,打破了這片無言的寂靜。

“回稟宗主,南疆之事有變,在下行事不利,請宗主責罰。”

從空間裂痕中快步走出,白袍中年雙手抱拳,朝面前的文士行了一禮,語氣很是慚愧,然而,更多的卻是不甘。

自穩定下傷勢過後,他自是馬不停蹄地趕來庭院向宗主請罪,以求宗主能夠再給他一次機會。

才剛剛宣佈接管宗內事務就出現瞭如此重大的失利,哪怕是宗主不對他進行責罰,他自身的勢頭和威嚴也是要大打折扣。

這是絕對的恥辱。

“是麼?”

聽到他這番話語,中年文士卻似乎並沒有露出多少意外之色,而是拿起棋子繼續走下了一步。

“二長老,把南疆所發生的異變告訴本座。”

“是。”

視線不著痕跡地掠過那正在和宗主對弈的枯瘦老者,白袍中年點了點頭,沉聲開口道:“自在下聯合蠻巫兩族族長前往南疆之後......”

......

又過了許久,或許是想要摘去自己的部分責任,白袍中年連雙方混戰中的具體搏殺的內容都沒有放過,將一切都事無鉅細地複述了一遍。

“圍殺計劃失敗,咒殺之人隕落,十萬大山歸於朝廷之手......”

然而,中年文士卻似乎選擇性的忽略掉了他說的大部分細節,只是若有所思地自語了一陣,輕聲道:“二長老,事情的結局可是如本座所說的這般?”

“這......”

文士每多總結出一件事,白袍中年臉上也就越發冷汗涔涔,最後也只得咬了咬牙,沉聲應道:“回稟宗主,的確如此。”

“不必如此緊張。”

見他神色有異,中年文士微微擺了擺手,平靜地解釋道:“南疆之事於你無過,對手之力太過強盛,非計劃佈置周全便可阻擋。”

白袍中年的圍殺計劃實際上已經足夠完善,挑不出任何問題,要怪,也只能怪對手的力量和決策太過恐怖,遠遠超出了預計想象,失敗了也不足為奇。

“與大長老那次不同,涉及此事的,不過只有咒殺等寥寥幾人而已,於宗內其他人並無關聯。本座也不會怪責於你。”

停頓了片刻,中年文士搖了搖頭,而枯瘦老者見他提及自己,卻也並未多言,只是默然放下了棋子。

說到底,咒殺等人的目的始終是抹殺帝皇,和他的計劃並無多少共通之處,成功也好,失敗也罷,那都不是他該去關注的事情。

跟羅嶽明助朝廷起勢不同,那一次是影響了宗內大多數人的利益,而這一次,絕大多數人甚至連知曉這種層次交鋒的資格都沒有。

二者不可一概而論。

“這......?!”

聞言,白袍中年猛地抬起頭,眼中閃過一抹欣喜之色。

這樣一來的話,他可以說是基本上沒有多大損失。

“不過,這些悟道者的確有可能會對後續計劃產生影響。”

中年文士話鋒一轉,從袖袍中取出了另一段書卷,“把關於他們的道則力量和神異特性記載在這上面,儘可能要詳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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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命。”

連忙接過宗主手中的書卷,白袍中年點了點頭,正色道:“在下定當會把那些人暴露出的能力全部記下。”

南疆之戰裡,他也是對於陸長歌等人所動用的道則神異深有體會,如果還有下次再戰,就不會再像初戰那樣吃虧了。

“不錯。”

將書卷交予白袍中年後,中年文士便似是失去了繼續討論這個話題的興致,不再偏移視線,而是平靜地凝視起了面前的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