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大,就見靳軒在苗闊和劉錦姝的陪同下出了尚書府門,二人千叮嚀萬囑咐,生怕靳軒出些意外。這些日子以來,他們夫婦二人早已把靳軒當作自己的兒子一樣看待,尤其靳軒很有可能是安慶王之子,因此,劉錦姝更加厚愛於他,聽說靳軒要上戰場,劉錦姝哭成了淚人。

幾番叮囑過後,靳軒上馬,跟苗闊夫婦道別之後狠下心,頭也不回的走了。

三萬黑甲軍早已等在城外,這裡只有些將官和親兵,趁著夜色,長隊慢慢消失。

直到看不見人影,苗闊這才拉著依依不捨的劉錦姝返回府內。

送別之人唯獨不見果兒,靳軒心中納悶,難不成果兒真的生氣了。不對!別看她大大咧咧,其實滑得很,指不定又打什麼鬼主意呢。因此眾人雖說騎馬,可速度並不快。

楚紹英看著心神不寧的靳軒暗自好笑,打趣道:“是不是有人沒來送你,失望了?”

靳軒瞪了他一眼:“少要胡說!”

“呵呵……是我胡說還是你心不在焉呀!”

“要你管!”靳軒憤憤然。

“我當然要管,別忘了,我才是統帥,你不過是參軍而已!難不成你要使用金令讓我閉嘴?”楚紹英洋洋得意,靳軒只能暗氣暗憋。

與此同時,自從靳軒走了之後便再無響動,果兒安靜得不正常,這不是她該有的反應,難道真的放棄了,還是睡著了?苗闊本想去看看,轉而又打消念頭。

忽然間,府內兩側的花壇傳來沙沙響動,很快便消失不見,劉錦姝本能的攥住苗闊:“夫君,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嗯,聽到了,應該是夜貓吧!”

二人在院中站了一會兒,再不見聲響,這才放心,可是還沒走幾步,沙沙之聲再次傳來,這次聲音很大,足以聽得清楚。

苗闊緊走幾步,聲音隨之消失,只剩下風吹過的聲響。

劉錦姝小心看著,擔心道:“夫君,那裡不會有人吧!”

“放心吧,不會的,三更半夜的誰敢擅闖尚書府,一定是不知哪裡來的夜貓。算了,我們還是去看看果兒吧!”

還沒等二人動身,又傳來幾聲沙響,這次苗闊不再像之前那般緊張,聽之任之,反正就是隻野貓。

“你的寶貝女兒估計現在正哭鼻子呢,我們還是別去招惹她了,算了吧,過幾天就好了!”

劉錦姝點點頭,也是這麼個道理。之後二人又不知說了什麼便回到屋子。

不久之後,蠟燈熄滅,尚書府又陷入一片寂靜之中。

確定再無聲息,花壇中探出個小腦袋,左右看看,見四下無人,然後輕手輕腳的奔著府們而去。

奇怪的是,大門只是虛掩著,並未上鎖,莫非方才忘記了!那人甚是欣喜,輕輕的撥開大門,露出一個身位的縫隙,那人抓準時機,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不用想,這人就是果兒。

經過與靳軒那番談話之後,果兒發誓,這輩子再也不理他,以此當作對靳軒的懲罰。可是,下定決心之後一個人躺在床前翻來覆去難以入睡,重新想了想,靳軒不過是擔心自己發生意外,也算是心疼自己,為什麼一定要生氣呢。再說,爹孃肯定不會同意自己跟著他的,可是不跟著他,每日受著擔心相思之苦比死了都難受,還不如揹著爹孃偷偷跟著,等靳軒發現自己時已經晚了,又不可能把我送回來,如此一來不就達成所願了嗎!

想到這,果兒偷偷做下決定,待靳軒走後,自己揹著爹孃偷偷跟著,看你們能把我怎樣。

就這樣,才有了花壇後面那隻野貓。

就在果兒離開不久,苗闊和劉錦姝慢慢睜開眼睛,黑夜裡看不出表情。

“她走了嗎?”劉錦姝低聲問道。

“嗯,應該走了吧!”苗闊聲音哽咽,有些顫抖!

“你不後悔這麼決定嗎?”劉錦姝眼含淚水問道。

“唉……後悔又能怎樣,果兒想走我們是留不住的,況且我相信靳軒,他不會讓果兒出事的!”

二人沉默,陷入沉思,想著想著,苗闊突然笑出來:“我想起當年祖母跟我說過的一句話!”

“什麼話?”

“兒大不由爺,女大不由娘!我們養育她十幾年,卻不如那小子陪她半年,女兒長大了……”

此時,果兒隱約看到前面的馬隊,緊走幾步,混入人群,卻不知早有人發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