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田警官,”降谷零臉色黑了一個度,他把“淺田”兩個字咬得很重,彬彬有禮的語氣帶著咬牙切齒,像是很遺憾不能當場把人揍得生活不能自理,“你再胡說八道,信不信我向警視廳舉報你辦案的時候在警察手冊上面畫火柴人。”

淺田徹低頭瞄了眼手冊上假裝做筆記時的隨手塗鴉,面不改色地合上筆記本。

“哦。”

這案子本身簡單的很,之所以變成一團亂麻絕對是公安和組織各一半的鍋,用來糊弄、不是、用來提交調查報告的資訊意思意思詢問一下就行了,反正在這裡的所有人都清楚走個形式的玩意不可能當真。

傻子才認真做記錄。

降谷零:“……”

他今天見到——不對,他認識這傢伙就是個錯誤。

一個棕毛一個金毛大眼瞪小眼,笑得一個比一個燦爛,綠川光見勢笑著走上前,微不可查地向一旁的風見裕也和浦原草介晃了晃眼神。

“警官先生,我們還有別的工作,如果調查結束的話可以先離開麼?”

“好的,我們有事會另行通知,”接到綠川光眼神示意的浦原草介上收起手裡的筆記本,一本正經地對幾人頷首道,“時候不早,一會鑑識科的人會來交接,幾位有事的話可以自便。”

這就是案發現場移交搜查一課的意思了,淺田徹瞭然地點點頭,在兩人轉身的時候像是想起什麼一樣,突然慢悠悠地開口。

“對了,樓上那位委託人是拜託安室先生找貓麼?”

棕發青年唇角弧度不變,對上自家同期詢問的目光繼續說道:“剛剛在路邊看到一隻棕色虎皮美短,看上去很像走失沒多久的家養貓,或許是安室先生想找的那隻。”

這傢伙在打什麼啞迷?安室透愣了一瞬,隨即面色如常地接上了話。

“那可真巧,如果警官先生再見到那隻貓的話,請務必通知我一聲。”

“……”

淺田徹靠在牆上挑了挑眉,沒說話,安室透和綠川光在棕發青年漫不經心地揮了揮手後轉身離開。鑑識科的人本就是待命狀態,在接到通知後來得飛快,浦原草介和風見裕也做完交接工作,隨後閃身拐入了較遠處的一條僻靜小路。

“諸伏先生,降谷先生,”浦原草介打量四下無人,才不敢苟同地開了口,“我們就這麼把現場移交給搜查一課那邊?”

“迦納酒的死亡和組織無關,這不是他們一貫的作案風格,”諸伏景光搖了搖頭,輕聲道,“我和零借調查命案的機會已經把他的家裡搜查了一遍,房間裡沒有組織的線索,桌子上有擺放過筆記本的痕跡,但電腦不在原位,繼續留下來意義也不大,反而容易打草驚蛇。”

降谷零頷首:“那臺電腦如果不是被他自己拿去組織的研究室,就很有可能是被兇手帶走……死者背部中刀,毫無防備,從現場痕跡來看是典型的情殺作案,風見你讓人暗中調查迦納酒的人際關係,別驚動組織那邊。”

“明白,”風見裕也一臉嚴肅地點頭,頓了頓又開口問道,“那淺田警官那邊……需不需要打聲招呼?”

——或者派人套他一頓麻袋也可以。

每次見他都沒好事的倒黴公安默默吞下後半句話,在心裡一陣咬牙切齒。

“不用,再等兩天,”降谷零斂下神色,“他自己會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