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深露重,江星晚卻絲毫沒有睡意,她雙眼繾綣,心思深重。

她知道哪怕傅淮遠並不在意她母親的事情,但是對於她來說,這件事情被人揭開,就好像是有人硬生生得揭開了她的傷疤,將她的痛苦公之於眾。

她抓了一把頭髮,看向窗外的月夜。

身旁的男人被她的動靜驚擾,江星晚渾身略微顫抖了一下,就像是做了壞事被人抓包的小學生一樣。

“你怎麼醒了?”她像是驚弓之鳥,言語裡是自我庇護。

傅淮遠起身看了一眼房間內的空調溫度,調高了半度。

現在已經入秋,天已沒有那麼涼,江星晚時常覺得燥熱又貪涼,所以睡前將空調溫度調得很低。

“我還想問你為什麼還沒睡?”傅淮遠是被江星晚的動靜弄醒的。

“出了這件事,我的心理素質還沒強大到倒頭就能夠睡覺。”江星晚苦笑,將頭靠在了傅淮遠的肩膀上,傅淮遠順勢抱住了她的肩膀,將下顎抵在她的腦袋上。

“網上的言論我會讓杜康去搞定,你不需要操心。這是有心之人的故意為之,別人想要揭你短,你是躲不掉的。”傅淮遠的心態總是比江星晚要平穩許多。

江星晚皺眉,抬頭看他:“那你知道是誰嗎?”

“不能確定,但大機率是傅清幼。”“可是她的動機是什麼呢?”江星晚也是懷疑過的,不然不會在傅清幼的車上如此試探。

但是一向邏輯嚴密的她,也無法揣測到傅清幼到動機。

傅淮遠的聲音沉穩:“她應該是知道了我還安然無恙的訊息,準備拿這件事情給你施壓逼我出手。”

江星晚聽到傅淮遠的話瞬間有一種醍醐灌頂之感。

她眨了眨眼睛,為自己沒有想到這一層而汗顏。

她立刻挺直了身體,盤起腿面對面看著傅淮遠:“她知道我會為這件事情所擾,痛不欲生,你看到我這個樣子肯定會出手幫我。好一招引蛇出洞。”

傅淮遠看著她分析得頭頭是道的樣子,忍不住彎了彎嘴角:“你這副樣子就像是在密謀大事。”

江星晚給了他一記白眼:“你還有心思笑。不過,你讓杜康幫我擺平這件事情,傅清幼怎麼會知道是你還在世呢?就不能是杜康幫我的嗎?畢竟,杜康是你身邊的人。”

江星晚還是很疑惑,滿腦疑團。

“因為單靠杜康,是擺不平這些的,傅清幼向來跟媒體走得近,她手上的媒體資源豐厚,想要擺平這件事,並且抹得一乾二淨並不簡單。懂了嗎?”

傅淮遠的邏輯通順,解釋得也是很流暢,江星晚一聽便聽懂了。

跟傅淮遠這種人相處的感覺,就像是念高中的時候遇到一個有耐心給你講題的學霸,並且學霸講題的方式非常親和又易懂。

學霸講到最後,還會抬頭問你一句:懂了嗎?

江星晚還挺吃這一套的。

“懂了。這是她故意激你,讓你出手給別人看的對嗎?這些人裡可能有你生意上的對手,這樣你就會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