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星晚這個人很矛盾,她不是一個自卑的人,但是很多情況下都會很不自信,比如在面對傅淮遠的時候。

她知道這樣習慣很不好,但是要讓她改她需要一點時間。

江星晚覺得,傅淮遠娶她的確是一個不好的選擇,起碼不是最優選擇。

“你整天在胡思亂想什麼?”傅淮遠聽到江星晚這樣自怨自艾的話,都有些不知道說什麼,“那你覺得在你眼裡,我的最優選擇是誰?顧意?”

“自然不是她。她還不如我呢。”江星晚笑了,“顧意這種娛樂圈的女人不適合你,可能適合做情人,但是不適合做妻子。我想象中你的妻子應該是跟傅家門當戶對的名門,應該很漂亮很端莊很得體,形容舉止都不會出錯,更重要的是,她,或者她的家族能夠給你帶來生意上的幫助。”

傅淮遠聽了江星晚一席話,笑了:“你的意思是你不漂亮不端莊不得體?”

“我?湊合吧。”江星晚揚了揚嘴角,“只是我幫不了你。”

“你不是幫了我挺多?起碼在這件事上,你的確幫到了我。”

這是這件事後,傅淮遠第一次主動跟她提。

在江星晚看來是利用的事情,傅淮遠一直都不承認。她沒有想到他會提。

她一愣,從傅淮遠的腿上下來,走到了一旁倒了一杯溫水。

“你真的是老奸巨猾,是不是早就知道我知曉傅安巖的秘密?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這是江星晚最近很疑惑的事情。

哪怕是傅淮遠提前打探過她的底細,但是她不認為這件事情是打探就能夠知曉的。

這畢竟是她跟外公兩個人之間的秘密,絕對不存在第三個人知道。

“猜的。”

傅淮遠摘下了手腕上的腕錶,隨意地放在了茶几上。

“你別糊弄我。”

“真的是猜的。”傅淮遠眼神和口氣都是真誠,“我比你瞭解傅安巖,可以說比任何人都瞭解他。傅淮琛是他最放在心尖上的小輩,按照道理說他應該會幫傅淮琛安排一個他心目中最佳的結婚物件,當然我的意思不是你不好。”

“我知道你的意思啦,不用解釋。”江星晚苦笑,傅淮遠倒是真怕她敏感生氣。

“嗯。按理說,傅安巖應該會把你嫁給我才對,這樣既成全了名聲,又是嫁給我這樣不受寵的孫子,於他和傅家來說都不會有什麼損失。畢竟傅淮琛是要繼承傅氏集團的,他更需要一個有力的岳家,但是傅安巖沒有這麼做,他讓你嫁給傅淮琛。他這麼做無非就是擔心你嫁給我之後跟我親密了,會把你知道的秘密告訴我,但是嫁給傅淮琛就沒事,哪怕是你告訴了傅淮琛這個秘密,傅淮琛是他那邊的,自然不會把他那樣不堪的秘密散播出去。”江星晚聽了傅淮遠一席話,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什麼叫做強有力的邏輯思維。

她原以為自己的邏輯思維能力已經很不錯了,畢竟她在醫院學常年都是第一的成績。但是直到聽到了傅淮遠的這番分析,她有些微微震驚。

她睜大眼睛看著傅淮遠:“所以,你就猜到了我應該是手裡捏著傅安巖的秘密,他才會把我這樣一個籍籍無名的女人嫁給他最寶貝的孫女?”

“嗯。只有放在眼前,才是最安全的。傅安巖一直以來就是這樣一個保守派。”傅淮遠對傅安巖的瞭解,很深很深,他在傅家幾十年,從小便會察言觀色。

“你真厲害。”江星晚忍不住說,“但是你應該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秘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