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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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振虎,不要胡來!”白振羽知道,張大叔要是再激怒白振虎,白振虎的火爆脾氣就能讓鐵拳砸下去。白振羽一邊說著,就把白振虎拉回來,對張大叔說:“對不起,這幾天振虎沒有休息好,所以就火氣旺盛,請不要見怪。”
伸手不打笑臉人,張大叔也就不屑的對白振羽說:“總理,我也不是嚇大的,雖然我不會功夫,但我還知道有王法在,自然有地方能管住這樣的人!我只和你說話,怎麼辦吧?”
看來是不達目的不罷休了,白振羽為難地說:“我們都已經商量好了的,而且也徵求了張大哥他有什麼要求;我們這樣做,完全是按照張大哥的意思做的,現在突然變卦,讓我們怎麼辦?”
七天送喪就屬於大喪了,而且也已經發出卟告,就定在今天舉行葬禮。所有的準備工作也已經按部就班,張家的人卻突然說停就停了,這樣就太不給劉家留面子了,因為劉家根本沒有這個準備。但張家一直在堅持,又讓你無法進行,怎麼辦?
劉章同也在總理辦公室,他屬於內櫃,負責財務管理等事項,聽到外面有吵鬧的聲音,早就知道不好,於是再也忍不住,對白振羽說:“說一些有什麼用?他們願意擋著,就讓他們去找官府吧,我這裡沒有這項開支預算,不會出錢的。”
到縣衙不用馬車,就是天黑了也不一定能回來。張大叔聽劉章同這樣說,氣的直打哆嗦,說:“你行,你也夠狠的!你們去兩個人僱一輛馬車,一定要找到官府,不然人埋了,一切證據就沒有了!”
張大叔也真狠上了,不給出錢就自己掏腰包,一定要問一個明明白白。白振羽看到事情已成定局,無可奈何地說:“起重的兄弟們,大家先停了吧。不過張大叔,咱們要把話說在頭裡,死者要是沒有問題,我們就早晚下葬,到時候要是沒有人起重抬棺材了,就有勞各位受累了。”
白振羽也要給他們一點壓力,不能讓他們就這樣痛快了;你不仁,我就不義。張大叔說話擲地有聲,對白振羽說:“男子漢大丈夫,決不會像小人行事!”
果然就像白振羽想到的,衙門裡來人天色已晚,圍觀的人也散去了三成;原來縣太爺聽說是和劉家之間的矛盾,就極大的不滿:“劉家是一夥什麼人?已經有了定論,他們也太纏人了,不去管他!”
這樣一拖就拖去快一個時辰,來人急得團團轉,後來知道是因為劉家人,縣太爺才不予受理。無奈,來人只好送上一份禮,說明情況,縣太爺才說:“怎麼不早說明白?讓仵作跟著去吧。”
本來回來的時候應該不晚,但這樣就晚了,大街上的人大部分已經都回家了,他們要吃飯。至於幫忙的人,他們更是被安排著吃了飯;夜色降臨的時候,他們也就都聽從白振虎的安排,回家休息去了。
張家人知道,劉家人是故意這樣安排的,當然是因為對張家的不滿才故意刁難。不過劉家人也不是很過分,白振羽讓人給張家送來剩飯剩菜,讓他們充飢。張大叔也不在意,對大家說:“都吃飽一點,但願能讓我們抬著秀姑送葬!”
乍一聽好像有點不合情理,但只要仔細想想也就明白了,其實他們也不願意秀姑的死是劉家人暗下毒手,因為這樣會讓大家更加悲憤。白振羽聽說了,不禁暗暗點頭:張家還是有明白人的。
仵作來到了,天色已晚,張大叔說:“官爺,讓您辛苦了,等您辛苦已畢,咱們再到飯館裡小酌幾杯行不行?”意思就是讓仵作儘快工作。仵作說:“已經伸手不見五指,我還沒有吃飯,你們怎麼讓我工作?”
別院裡也有燈,劉家人把靈屋安排在這裡,本來也不需要太亮的燈光。這時候就聽見有人喊:“振虎,多點上一些燈光,讓官爺看清楚。”不遠處有人答應:“我們這就去。”
白振羽在喊白振虎,這裡劉家的親支近份不會走,白振虎根本就沒有說話,他不願意提供這樣的服務,所以其他人就趕緊答應。白振羽突然對張大叔說:“咱們是不是讓官爺吃點東西?官爺大老遠的來了,哪能讓他餓著肚子?”
雖然不是他請來的人,但畢竟是在劉順同的家裡。仵作不客氣地說:“對呀,難道你們真的要我餓著肚子幹活?”請人的人雖然給縣太爺送去厚禮,但卻沒有照顧好仵作,仵作相當的不滿。張大叔解釋道:“對不起呀,官爺,在這裡我們沒有這個條件,只有讓您受委屈了。不過等一會我們會讓官爺滿意的。”
“官爺,跟我去吃一點吧,不要餓壞了身子。”白振羽做出“請”的姿勢,對仵作說道。仵作就對張大叔說:“我不能再等了,這個時候誰沒有吃飯?請了!”
仵作也有點生氣,但卻不發作出來,再不說話,跟著白振羽就去了。張大叔傻了眼,仵作已經說了,這個時候誰還沒有吃飯?就是他們,也已經吃了劉家的殘羹剩飯,最少已經充飢了!
好歹仵作並沒有耽誤一些時間,大約兩刻鐘就又過來了。但就是這樣,張大叔也在心裡嘀咕:他們會不會在屋裡搞什麼小動作?對於白振羽,張大叔確實不放心。
其實仵作的工作說簡單也簡單,只是一會兒的時間,仵作就下了結論:“死者身上沒有打鬥的痕跡,證明在死前沒有受到威脅。雖然在死者的手臂上有輕微的繩索捆綁,但這也不是致命的傷害,劉家人來解釋一下吧。”
秀姑手臂上的繩索,其實都非常容易解釋,因為村裡有很多人都能證明,秀姑鬧著要回孃家,劉家人無奈,只好把秀姑捆起來;從她身上的痕跡,也很快就能證明這是真的,因為痕跡應該在自殺之前就解除了,而且繩索痕跡不同,解綁的時間肯定比脖子裡早很多,更沒有在別的地方找到這樣的傷痕。
“那她又怎麼能自殺呢?既然被你們捆住了雙手?”張大叔不明白,對仵作的回答仍然持有懷疑,白振羽輕蔑的對張大叔說:“難道你們希望經常捆著她?是的,我們也恨不能經常捆住她,因為這樣我們就不用擔心她再出去惹事生非!但我們一直拿她當人看待,所以她不喊了我們就放開她了!可惜,當時如果綁著她,她也就不會死了!”
這樣的解釋,張大叔已經無話可說,白振羽又說:“張大叔,我們是不是該給秀姑送葬了?入土為安,這應該是我們對死者最大的尊敬,雖然她曾經做過羞於見人的事!”
張大叔感到臉上火辣辣的熱,他知道自己是被打敗的一方,打敗了就需要認輸。張大叔對大家說:“動手吧,當初我怎麼說的,就一定會怎麼做。”
“走吧,我們也去,給他們打著燈籠。”白振羽一聲招呼,馬上就集合幾十號人,還有七個吹鼓手在一邊等著。命令一下,吹鼓手就又開始了吹吹打打。只是在夜幕裡,又有陣陣冷風,催的人身上直起雞皮疙瘩,加上風吹樹搖,越發顯得如鬼魅四出,陰森可怖!
很快就來到村莊外,三月裡乍暖還寒,冷風習習,送葬人就覺得冷意直往身上鑽;有人已經開始打哆嗦,但並不是單獨怕冷。
早就知道,墳地陰氣重,特別劉家莊的墳地是全村人的公募林,陰氣更重,所以晚上去墳地和墳墓打交道是件危險的事,說不定就會招來邪毛鬼祟,讓人不得安寧!
忽然一陣突如其來的狂風,吹的樹枝“嗖嗖”作響,打著的燈籠就滅了一大半;有幾個膽小的人驚慌失措,一個勁的往人群裡鑽,嘴裡說道:“咱們回去吧,明天再埋了不是一個樣?”
“胡鬧!已經定好了日子,秀姑也需要到她的新家,我們豈能半途而廢?”白振虎怒斥道:“再說,有什麼害怕的?她就是變成鬼,也不敢對我們怎麼樣,她沒臉見人,看把你嚇的!”
白振虎似乎是給人們壯膽,但膽小的人聽了反而更害怕,越發渾身打哆嗦;只不過他們無計可施,不然早就逃跑了。
前面就是墳墓了,公墓林松柏參天,陰風颯颯,別有一番味道。墳墓靠近河岸,不是夜晚,這裡應該說是一個草木青秀的地方,但偌大的墳地,膽小的人平時根本不敢來。張家灣的人對這裡的地形不是很熟悉,原本也不想來,但因為張大叔的命令,他們又不得不抬著棺木繼續前行。這樣子,倒顯得劉家莊的人膽小怕事了。
劉家墳墓都集中在東面,但白振羽和大家商量的結果,就是不能讓秀姑進祖墳,因為秀姑已經丟透了祖宗的臉,所以她不能進祖墳,只能在荒郊野外孤零零的埋下,在一塊單獨的墳地裡。
不遠處就是一個亂葬崗,原來是專門扔死孩子和孤魂野鬼的地方,眾人來到這裡就停下來了。秀姑的墓穴就在這裡,在亂葬崗一邊,公墓林的西方,倒也算區別于于他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