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地底的生物怕光,一般很少走出洞口太遠,主動進入洞口的人也很難進到洞窟伸深處,所以禍亂們並未嚴防死守。”

“至於這次我們要找的人,其實就是當初探索這個洞窟的禍亂之一。”

林煙慎重地說道,“白鯊?”

白蘭地並沒有直接回答林煙的問題,而是說道,“在第一次探索這個洞窟時,一共有五名禍亂參與,但只有兩個人活了下來,他們分別是最為暴怒的白鯊,以及五人隊伍的領頭者,黯網。”

“白鯊最喜好殺戮,據說是他當初主動尋找配合物成為一名禍亂,起因只是為了能夠自由地殺死所有不順眼的人。”

“白鯊在成為禍亂的第二天就成了通緝犯,一週後進入了光斑處理局的黑名單,據說他從不順從任何人的意願,但他本人卻是個理智的瘋子,如果你不在他不順眼的人之內,你甚至能和他成為朋友。”

光斑處理局不懼怕一個嗜血成性的狂魔,但他們會因一個具有理智的瘋子而頭疼,因為只有那樣的人懂得如何隱藏在光明下,也懂得如何製造最濃黑的陰影。

聽了白蘭地的描述,林煙說道,“白蘭地,我只希望你的這次委託不會葬送我,如果發生意外,你我都控制不住當前的場面了,我能逃嗎?”

“……林先生,你只負責幫我找到他,說服他是我的工作。”

林煙放心多了,“好,你繼續說。”

“在不惹怒他的前提下,他甚至是個風趣幽默的人,但沒有任何人能夠妄想成為他的上司,據說他在成為禍亂後,第一件事就是殺掉了他所在的城市的市長。”

“被支配的感覺讓他不爽到極致,但就是這樣的性格,卻被一個人徹底撫平了稜角。”

“他的隊長,黯網先生是唯一一個命令他後卻能活下來的人,他甚至能夠讓白鯊強忍不甘留在隊裡,我們對他的情報十分稀少,唯一還算通俗的描述就是——不要被他的表象迷惑,但你保持和善,他就是安全的。”

“嗯,所以為什麼要到洞窟裡尋找那位白鯊,”林煙說道,“難道那兩位個人如今還住在這裡?”

白蘭地笑了,像是被林煙說中,“某種意義上還真是這樣,他們在兩年前被禍亂們集體背叛,三位成員身死,兩位成員被掛上厚重的鎖鏈,永遠囚禁在這個洞窟之中。”

林煙不明白,“禍亂們為什麼那樣做。”

儘管他們都不是能夠利用的人物,但從描述上看,他們並非沒有理智或根本無法合作的炸彈,兩名強大的禍亂是一方陣營的優勢,剿滅他們更是需要一次波定全禍亂的大戰,他們又為什麼要反目成仇?

這又不是兒戲,總不能是幾個禍亂之間互相嘴炮,然後引發了陣營內訌?

“因為那五人從洞窟出去後,發表了驚人的言論:‘他們不贊同禍亂的勝利,或者說,禍亂組織就應該永遠用於牽制光斑處理局,雙方永遠都不得到真正的勝利,才是對人類來說最好的局面。’並且將這言論付諸了實際。”

“禍亂們的確也不想與他們產生衝突,但那番言論觸碰了他們的底線,當時的禍亂還是第一批禍亂,人人都想著要徹底覆滅剛剛組建的光斑處理局,他們心氣浮躁,眼裡容不得沙子。”

林煙注意到很奇怪的一點,白蘭地雖然並不忠誠於禍亂陣營,但他也不該對這幾人抱有這麼正面的評價。

“所以那五人很快遭到了殲滅,要知道,光幕的出現最先造就的一批人就是禍亂,但是因為那一站,禍亂們死傷慘重,這才成了如今這與官方組織勢均力敵的局面。”

只要成為一名持有者,就能夠藉助配合物的力量快速適應戰鬥,而當時的光斑處理局剛剛成立,藥人的恩賜武器沒能獲得成品,在兩三年前,光幕的治災幾乎全靠主動成為持有者的軍人和特種兵的火力覆蓋,用軍人們的血與肉硬是堆疊出來的。

每一次光幕都必然導致大量軍人的犧牲,禍亂這一不法陣營也即將成為一個受眾面廣的“職業”,好在藥人的研究成果終於讓光斑處理局緩過一口氣,那五位禍亂的攪局也讓光斑處理局徹底度過最艱難的階段。

所以藥人才獲得瞭如此高的話語權和政治地位,非禍亂持有者也至今保持在光斑處理局的尊重和招收範圍。

至於禍亂最痛恨的,應該就是那五個人了。

“我無法猜測那五個人在地下看到了什麼,但我能大概猜到一些。”

白蘭地帶著林煙和今右走入洞窟中最深諳的區域,在那片區域的某個石塊後,有一個80°向下、半徑兩米、深不見底的人工隧道。

這個隧道埋沒在陰影中,好像一個黑暗的眼睛,正在注視著洞窟中的所有人。

“當初的那五個人無法突破所有怪物的阻撓,他們只得到了部分財寶,也無法成為光幕的主人。”

“在那時,黯網先生提出了一個新思路:‘既然越靠近光斑外圍越會發現隱秘的話,我們為何不鑿出一條深淵看看?’”

將光幕視作一個完整的蛋,在地面上層半顆蛋殼對應的正下方,是否也有半顆象形的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