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一章 早有早酒，夜有夜市（2）

浩師兄揚眉，說：“聊我？那可好玩了。之前可沒有見你留意過我啊，倒是你妹妹，和我聊過好幾次。我們的高冷女神，今天那麼賞面，我好榮幸啦……”

林小麥被逗得哈哈大笑，揚起拳頭作勢要打人，麥希明清了清嗓子，說：“讓我們言歸正傳，好不好？”

浩師兄看看林小麥，又看看麥希明，微笑著說：“有什麼想要問我的嗎？”

……

擼鐵完畢，麥希明走上了跑步機，調整好坡度配速時間，開始跑步。緊跟在他身後，程子華從瑜伽館裡走出來，也上了跑步機。也不用看過去，麥希明就開口了：“你有沒有搞錯啊，男人老狗去練瑜伽……”

程子華把眼鏡拿下來，放在跑步機置物架上，慢條斯理的整理好各種傢伙什：“那不是瑜伽，那是普拉提！世界頂尖的普拉提大師全是男的！這個健身房裡唯一一位從那爛陀進修回來的瑜伽教練，也就是今天的普拉提大師。我好不容易才預約到他的私教課。”

麥希明說：“好啦。不說了，你說你有理。”

然而程子華並沒有開始，反而胳膊支在了自己的跑步機上，拖著下巴，側臉眯著眼盯著麥希明：“老大。市場部那邊有調研結果出來了……”

“怎樣？”麥希明腳步並沒有因此稍緩——也沒法緩，不然就得在配速7的跑步機上摔跤。

程子華說：“利潤達到了預期，現金流也很健康。唯獨是……有一份調查問卷，成績不好。嗯，我發給了跟我們合作專案主持課題組的s大管理系的教授，他也表示很有意思，大部分調查物件表達了不滿和遺憾，且產生了巨量的文字意見。一會兒他會派人到公司來取這些調查問卷回去做匯總歸納，稍後出一份報告。”

早就在程子華說的時候，就支稜起了耳朵。伸手把配速下調到3.5，從跑步調整為走路，麥希明調勻了呼吸才開口道：“稍後，是多後？有沒有一個具體的時間？”

程子華說：“那倒是沒說。”

麥希明微微一笑，說：“不刨根問底追個確切時間……這不像你的作風哦。”

手裡把玩著自己的眼鏡，把眼鏡腿兒轉來轉去的，程子華說：“就是，就是林佳茵那妞把我帶壞了。本來我是多嚴謹的人啊，上次預約車子送我去機場，那司機遲到了三分鐘，我竟然也就覺得算了，人家跑生活不容易。”

原本只是隨口一說，沒想到引出這麼長篇大論來，聽見程子華的話，麥希明都驚訝了。黑水晶般的眸子底下，微光一閃，嘴角邊泛起一絲微笑：“那也不錯。之前伯母就經常跟我說，如果你除了工作之外，別的事情可以稍微不那麼較真就好了……嗯，我們別扯遠了。你對那些調查問卷上的文字有沒有大概印象？先跟我說說？”

程子華擰著眉毛，眼珠子無意識地往左邊一輪，說：“比如說，交通不便，來一次不容易。比如說，營業時間太短。比如說，雖然開通了外賣服務，但送到了味道已經兩樣了。基本上這些吧……令人值得欣慰的是，對於味道方面，百分之九十五以上都持肯定態度，就算是吃不慣的，也肯定了工藝的嚴謹和衛生保證。眾口難調，能夠達到這樣的滿意率，已稱得上‘優異’了。”

同樣地滿意展顏一笑，麥希明點頭道：“證明我們之前的努力沒有白費……但是，你剛才說的那些，確然是需要考慮的……如果可以再最佳化，就好了……比如說……”

“比如說？”程子華徵詢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麥希明。

麥希明笑了一笑，說：“比如說，如果老街坊們能夠在最方便的活動範圍內，吃到自己最想吃的味道。那是不是很棒？”

程子華忍不住失聲嚷道：“那不可能！那是連鎖店的活兒！而且還要保持手製的質量去開連鎖店！那成本得飛上天！你會把底褲都虧掉的！！”

“喂，老程如果連你都這麼說，那還能不能繼續聊啦！”麥希明說，“之前不是說過的麼，既然決定要做一件事了，就把這件事做得完美一些。就像昨晚我和小麥遇到的那個做車尾箱的師兄那樣。人在尷尬的35歲公司玩完，所有人都以為他要死的時候，在另一個截然不同的領域蹚出一條血路。”

程子華說：“今天早上開例會的時候一次，午飯非正式場合一次，現在又一次……你今天已經提到那個人三次了。你這是一見鍾情麼？不就是把行政酒廊的品質抓到了車尾箱裡，且用了下午做公司下午茶訂單加訂購結合夜晚街頭文化零售的模式結合起來……順帶著還帶起了一群電動車車友。算是把私域流量提早玩，且玩明白了的一套。至於你這麼掛在嘴邊？”

麥希明啐道：“喂，別胡說。我取向很正常， 性別男，愛好女！——你得承認，在現在這年代，機會不多誘惑不少，轉換一條賽道走好一個賽道，這樣的人是很可敬的。”

程子華說：“這麼說，也不見你尊敬一下我？”

“願意拋下原本的工作來跟我搭檔，我一直很尊敬你。”麥希明說，“你看我不是見到有什麼好吃的都想著你麼？”

程子華撫掌大笑：“好像今天晚上的花城宴是我先發現的啊！我也夠哥們兒吧！”

重新調整配速，恢復到慢跑姿態，麥希明說：“哥們兒，你得開始有氧了，不然不夠40分鐘以上沒效果的。最近吃得不少，得把熱量轉化出去啊。”

慢吞吞地調整了配速，開始跑起來，程子華說：“知道了。不過也是奇怪，我這段時間體重沒什麼變化，體脂比甚至比之前優秀了。明明運動量減少了而且主要工作在嘗味來著……”

麥希明微笑道：“你不是有營養學的專業證書麼，這麼淺顯的道理都想不明白？食材品種豐富了，攝入的油脂少了，比之前吃得健康了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