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安檢查了票,等了不大一會就上了車。這倒沒什麼可說的,這段時間東奔西跑的早就該習慣了,除了那些圍在你身邊的人,和小齊還有云星彤的基本上都是要合照的,方智明也是,幾個年輕人被擠來擠去,男男女女擁在一起好像他們是什麼大明星一樣,當然除了我。

這也太區別對待了吧,一個比我大上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握著我的手,“我一眼就認出來了,是你們幾位發明了沉幻症治療機是不是,”聯結器在他嘴裡換了個名字,“難得一見啊,這是要去哪啊。”

“乾山。”我現在有些理解姓姚的為什麼會一直給我們包專機了,估計那狗日的早就想到這一層了,他也知道我上了動車肯定就是現在的處境。

“哦,倒是挺近的,十來分鐘就到了,”男人樂呵呵的笑著,我在車上找到一處座位,看著堵得水洩不通的車廂,“差不多得了啊,注意點秩序。”我喝了一聲,這幾個年輕人才擠了過來。

小齊明顯有些飄飄然,“哇猛哥你不知道剛才和我合照的那個男生有多帥,”我都能看見她的眼睛裡在閃光。

“跟你有什麼關係,”周圍的人還是不少,你來我往的聲音特別嘈雜,“我是沉幻症調查研究小組組長蘇司猛,請大家不要喧譁正常落座,以免稍後列車啟動帶來不必要的麻煩,”這種話放到一個月之前我是絕對會喊著說出來,“拜託各位了。”

見我這麼說,周圍的人才稍微平靜了一點。

“吃的什麼啊。”我看著小齊的嘴鼓鼓的。

“糖啊,”小齊滿不在乎坐在我的對面,“剛才一個小女孩給我的,猛哥你不是嫉妒了吧。”

“屁,”我不免覺得有些好笑,怪不得金科長總是嘆著自己老了,別說他了就是我和這傢伙在一起我也覺得自己有些落伍了,“安心坐著,一會就到,別整什麼么蛾子。”

“哦。”小齊不再說什麼,拿出手機擺弄著。

雲星彤坐到小齊的旁邊,“猛哥,這個韓宇曄我在候車的時候查了下,”瞅瞅,還是這姑娘靠譜,我說等車時怎麼不見她蹤影,“一家網路公司的職員,連個小領導都算不上,為人倒是很開朗,也沒有什麼仇敵,他公司的其他職員對韓宇曄沒什麼負面看法。”

這說明不了什麼,這些從病歷報告上也能看出來。

“還有就是這個韓宇曄的妻子,”雲星彤把手機遞給我,“是個做化妝品生意的,手裡倒是有點錢,但是一年前卻突然間把所有的積蓄全部用來買了保險,就好像有了什麼想法一樣。”

我接過雲星彤的手機,上面是一張照片,拍攝的是一個名字叫做孫月的履歷介紹,上面從小學哪家畢業的,到什麼時候嫁給的韓宇曄,什麼時候生的孩子都一應俱全。

“保險是這個女人買的,但是活下來的卻是丈夫。”方智明坐在我旁邊,眉頭皺的都能夾死幾隻蚊子,“難道真的是意外事件?”

我知道我是打不消這樣的想法了,包括我自己都在想有沒有這樣的可能。“還有嗎。”

“孩子我也查過了,剛上二年級,一個十歲的孩子不可能不可能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雲星彤回答。

這點我也認同,這麼大的孩子肯定什麼都不明白,又不是神話裡的哪吒。

“我還查過了乾山,”雲星彤伏在桌子前,“我知道他們為什麼會趕在雨天上山了。”

“為什麼。”我們三個異口同聲。

“在乾山有個說法,尤其在當地的揹包客裡盛行,”拿過手機翻了兩下,然後對著我們,“這叫做乾山有苑,不現不見,雨落凝山,城懸在天,”手機裡是一張照片,天上的光照很強不過周圍霧濛濛的,但是明顯能看見天上的霧氣裡有另一番景象,高樓大廈隱隱約約矗立在其中,“因為地理環境特殊,所以經常會出現海市蜃樓的景象,但是隻能在乾山上看到,而且只能是陰雨天過後。”

方智明點頭,“這也說得過去,海市蜃樓是光線經過水汽的折射產生的現象,雨後天氣潮溼,確實有這種可能。”他的眉間舒展了一些,“但是這也不至於在雨天就貿然上山,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雨天山路溼滑,會發生危險。”

方智明的疑慮很合理,這起事件肯定還有些我們不清楚的地方。

“我們什麼時候走,”小齊突然來了興致,抓住了雲星彤的手。

“你出門的時候還在嫌棄冷呢,”我輕笑一聲。

“冷是冷,有這種好玩的再冷也沒關係。”小齊晃著雲星彤的胳膊,“我一定要去乾山看看。”

“得了吧,那得下雨或者起霧之後。”我看著窗外的景色開始逐漸後退,心裡卻不像小齊那樣高興,這些事件對他們來說也只是幫我分析一通,但真到了地方他們也只能在外面乾瞪眼等著,夢裡的東西還得要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