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尤記得最開始這個夢裡,所有人都保持著自身的習慣,上班工作,下班回家,即便自己都沒有意識還是保持著這樣的習慣,那我面前的女人也肯定也有這樣的特質,那個手錶就可以說明問題。

我伸起完好的腳踹開女人,然後想要掏出那隻口紅。我費勁了全身的力氣,兩隻手好像是棒槌一樣在身上亂鼓搗一通,好歹是把那隻口紅折騰了出來。

果不其然女人和我想的一樣,見到口紅之後,注意力立刻從我的腿上轉移到這玩意上。我一腳蹬開口紅,女人急忙去撿。

終於暫時解脫了,我根本不確定王斌夢裡的規則,有沒有感染一說或者是其他的病症,當務之急的情況下就是趁我還有時間盡我所能的尋找問題的答案。我低頭看著被捆著的嚴嚴實實的雙手,心一狠,湊到嘴邊用牙齒撕咬著保鮮膜。這東西看上去裹得結實,但只要斷掉一層就可以一圈一圈的解開。

快啊,我看著女人蹲在角落裡把玩著口紅,嘴上的動作不敢有絲毫鬆懈。女人現在只是對口紅的興趣大一些,如果一會餓了肚子,估計又會來找我的麻煩。光用牙齒咬斷保鮮膜屬實是一件難事,可即使這樣,在崩掉兩顆門牙之後,終於算是勉強咬斷了最外的一層。

鮮血順著嘴角流淌下來,我沒時間去體會自己有多難受,用槽牙咬住斷開的保鮮膜,一把扯開終於是解放了自己的雙手。

長時間血流不暢之後突然充血,雙手突然充滿一種沉重發熱的麻木感。我甩了甩刺痛的雙手,去解門把手上的繩子。誰知女人看到我有動作,突然撲了上來,她想要咬住我的脖子,幸好她聳拉的下巴使不上力氣。

孃的我還沒找你算賬呢你自己倒挺主動,我抓住女人的臉把她拉開,然後拖著她的頭撞到一邊的牆上。

女人的腦袋在牆邊緩緩的滑下,留下一道血跡。我雙手沾滿了不知是血液還是口水的東西,那股酸臭的味道讓我差點吐了出來。我把手在身上漫了漫,解開了門上的繩結,客廳裡燈是黑的,看起來王斌那小子是在對面那扇緊閉著的門裡。

剛才或多或少應該鬧出了一點動靜,也虧得這個王斌沒有反應。我這雙腿想要行走是不可能的了,而且那傢伙看上去不像是講理能講通的,藉著已經習慣黑暗的眼睛打量著這間客廳,左手前方有一臺電視,不過螢幕已經碎了,看樣子像是鈍器砸的。正對著電視的是一個茶几,茶几上吃了一半的泡麵桶裡面飄散著不知道什麼東西,幾個酒瓶東倒西歪,一個蘋果被啃了一口就扔在一旁,還有亂糟糟的包裝袋和方便盒,這裡傳出來的氣味和剛才那個女人身上沒什麼區別。

在我看來,整個房間現在都是那股腥臭刺鼻的味道,這個王斌竟然也能忍下來。我看著再不遠處好像就是廚房,但由於現在身體的關係,我只能跪伏在地上,忍著疼痛拖著殘腿爬向廚房。期間在經過廚房玻璃門的合金滑道時,我的腿剛好磕在上面,頭上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滑下,我感覺我的牙都快要咬碎了才忍住沒有叫喊出來。

廚房裡也充斥著那股味道,垃圾桶堆得冒尖,周邊也塞滿了各式的垃圾,也虧他能在這種環境裡待下去。

我忍著疼痛,堪堪的站起身,從刀架裡抽出一把廚刀,誰想到上面還沾著已經凝固的血。孃的,這到底是王斌的噩夢還是我的噩夢,我將刀身在身上胡亂的擦了擦,便強忍著噁心咬住刀背,繼續以剛才的姿勢爬向那扇緊閉著的門。

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來到了門前,我深吸一口這裡渾濁的空氣,握住門把手開啟了門。

怪不得這傢伙聽不到聲音,王斌正背朝著我帶著耳機盯著螢幕,裡面稀奇古怪的畫面也不知道是怎麼吸引住他的。

他似乎並沒有注意到我的出現,動都沒有動一下。

“這就是你說的休息啊,”我一把翻到他的椅子,翻身壓在他的身上,手上的刀抵在了他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