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說的姓蔣的娘們,就是人事的那個叫蔣惠英的那女的?”我裝作不知情趕忙追問著,但心裡明白十有八九跑不了就是她。

“對,”他見我能說出蔣惠英的名字也就自然地認為我和這家公司確實有點關係,便不像剛才那樣咄咄逼人,“娘皮的全英豐上下都知道這兩個狗男女有一腿,就他孃的姓豐的不知道,有人跟他說他還不信,狗日的傻龜。”他滿嘴髒話連篇,想來這種工作也符合他滿嘴惡語的身份。

“那跟豐老闆有什麼關係,”這裡面的關係其實已經不用明說了,不過方智明還是問了一嘴。

“這姓豐的和姓蔣的都一起十幾年了你們不知道啊,”男人狐疑的瞅著我們,“現在跟文遠那個娘娘腔跑了,早就找不著人了。”

“行,謝謝大哥!”我想了解的現在都知道了,而且還有意外收穫,“您先忙,我再看看有沒有什麼別的關係能找到這個姓豐的,”說著拉起方智明走開。

方智明雙手抄在兜裡,“想不到這三個人還是三角關係,那夢中鏡子所表達的可能和這個有點關聯。”

“怎麼說,”我和方誌明上了一輛車,還是先回醫院再做打算。

“猛哥你看,”方智明說出了自己的推斷,“三角關係下有明線和暗線,對應的不就是鏡子的裡外嘛,”他似乎還覺得蠻有道理,邊說著邊點著頭。

我叫住了他,“算了吧,太牽強了,”我還想和方智明說說我的想法,卻被突如其來的電話鈴聲打斷。

“喂,”是雲星彤打來的,估計是查到了什麼。

“猛哥,你讓我查的這個文遠,算是病患豐元同的公司合夥人,”我聽著雲星彤那邊翻檔案頁的聲音,“公司成立後任職總經理,平時沒少幫豐元同拿主意,兩人關係非常的要好。

原來如此,怪不得這個姓豐的倒黴蛋這麼信任他,就算是聽到了別人的閒言碎語也都當做假話,“還有嗎。”

“這個人的履歷倒是很乾淨,在國外留過學,回到國內就和豐元同一起成立了英豐外貿公司,拿點上了稅的菸酒兩面跑,掙了不少錢。”雲星彤繼續介紹著這個人,“這個人還在自己的圈子裡曬過不少照片,有名牌跑車,手錶和手包,還有一隻金剛鸚鵡也經常露面……”

“鸚鵡?”我大叫一聲打斷了雲星彤的話,不就是在夢裡我腳下踩過的那些個死鳥嗎。閉上眼睛回憶著那在鏡子中鮮豔的羽毛,心中愈發的肯定。

“沒錯,”雲星彤接著說,“不過從今年開始他好像一直和一個女人在一起,只不過那個女人沒有露出過正臉,只是我瞅著……”

我咂著嘴,“和監控影片裡的很像是不是,”話已至此我已經明白了很多了。

“對,但我不敢確定。”雲星彤比我謹慎的多沒有妄下結論。

“行,回醫院吧,”現在事件已經很明顯了,“監控影片我讓小齊做了清晰化的處理,在疑似蔣惠英的身邊好像還有一個男人就是文遠,你再對比一下給我結果。”

“明白。”雲星彤應了一聲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方智明一直把腦袋擠在前座之前,見我掛了電話,“怎麼樣猛哥,星彤她查到什麼了?”

“查到了挺多,”我掩了掩外衣,“回到醫院就大概能知道真相了。”

老夥計也不再言語,只是蜷在座位裡盯著窗外。

回到醫院裡,李胖子正傻乎乎的向小齊比劃著什麼,見了我他立刻迎了上來,“猛哥們怎麼都不叫我啊,我這一覺醒過來你們誰都不在了。”

“這不隨了你的心嘛,”我只是覺得叫醒李胖子太麻煩,反正有沒有他什麼事情,乾脆由他去了。

誰知道李胖子還挺當真,“消消氣猛哥,我下次第一個來行不行,”說著他便靠上來捋著我的胸口。

我犯得著跟你置氣,“你知道就好,”我推開他的手來到小齊操作的電腦面前,上面正放著那段做過清晰化處理的影片,雲星彤目不轉睛的盯著螢幕。“怎麼樣了,看出什麼了?”

“這個人就是文遠沒錯,”雲星彤按下暫停鍵,畫面定格在那個男人回頭的一瞬間。

果不其然,那很多事情都可以解釋了。我把和方智明一同在英豐外貿公司的舊址上調查出的線索和雲星彤做了個匯總,諸多的事實表明蔣惠英吞了豐元同的錢,然後和文遠混在了一起。

“這個文遠從他圈子裡的照片就能看出來,平時大手大腳,在英豐外貿入不敷出的時候自然難以維持自身的生活,正巧蔣惠英手裡帶著從公司裡洗出來的錢,兩人本就沆瀣一氣,這下乾脆帶著這筆錢遠走高飛,”雲星彤在自己的筆記本上記著,“只留下依舊等著這筆錢的豐元同。”

“照目前來看確實是這樣,”雲星彤概括的已經很全面了,“小齊,讓你查的蔣惠英查到什麼了?”

小齊沒說話,只是呲牙咧嘴的指了指一邊的雲星彤。

“又擅自調查別人的隱私了?”好傢伙,到這時候還不忘堅持自己的立場呢,雲星彤看了看一邊的小齊,又轉頭望向我。

“這比走正規程式查的快多了,”我自然明白雲星彤想說什麼,“病人等不起。”

“猛哥,我瞭解你的意思,”她又鑽起了牛角尖,“這段時間跟著你我也看到了很多,也知道很多的事情光靠心中的那股理念是沒有用的,我也知道什麼時候需要變通。但有的時候我們得要有底線,這不是光是一句‘為了病人’就能搪塞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