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早就想來嶽泗了,”程穎搶在我前面跑下了飛機,“一直沒機會,現在終於借的這次來嶽泗了,謝謝你猛哥!”

謝我做啥,“誒,收著點,”我跟在她的後面,“不是來玩的。再者說了,你連這種地方都沒來過啊,也對不起你的地位啊。”

“除了大學,我爸媽就沒帶我出來過,”程穎回想起往事很是委屈,“我自己要出來他們也不準,”說著說著就有些眼淚汪汪了,“多虧了你啊猛哥。”

“放心吧小穎,”小齊從我身邊擦過,上前輕撫著她的頭髮,“跟著猛哥肯定少不了全國各地的跑,你想去哪都能滿足你。”

“太好了!”我懷疑自己聽錯了,我厭倦到崩潰的日常,在她那裡竟然成了奢求。

“行了,你要喜歡我以後就帶著你來回飛,直到你吐為止。”我招著手,“走了,按計劃來,小齊,胖子,小方和程穎去醫院,星彤跟著我去局子。記住,別惹事……”

“是帶著國家的臉來的,”小齊“切”了一聲,“耳朵裡都是繭子了,快走快走,一會猛哥就要變成猛媽了。”說著她拖著幾個人走遠,還不忘回頭對我做鬼臉。

服了她了。不過有方智明在,估計他們也扯不出什麼花來。我回頭望著雲星彤,她正打著電話,聽意思對方正是我們即將要去的局子,“對,我需要翻閱一下岑威案。”

對方不知說了什麼讓她擰著眉頭,“那屍體呢?”她木然的望著我,“火化了?上級沒有跟你們說我們會來嗎,屍體作為重要線索這就火化了?”

電話那邊似乎滔滔不絕的講著什麼,“不用,你就告訴我,案件卷宗還有吧,”對方似乎是一聲肯定的回答,雲星彤點著頭,“好,我很快就到,請準備好案件卷宗。”

“猛哥,”雲星彤撂了電話,頗為無奈的看著我,“屍體燒了,就剩卷子了。那邊的人說屍檢報告也有,就得看這個了。”

“我都聽見了,走吧。”我就知道不會這麼順利的,這就是逃不過的命,終究要面對。

在去警察局的路上,我突然不知道該跟她說什麼。本來雲星彤就話少,除了工作以外什麼事情都藏在心裡半個字不吐。而我呢,在經歷了曾成輝一事之後,就有些看不透她了。

“那個,星彤啊,”計程車裡有些悶,我降下車窗,“澐阿現在很冷了吧,”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雲星彤盯著手機上下翻著,“雪都埋膝蓋了,”她的眉頭自掛掉電話開始就沒有解開過,“猛哥,我翻遍了網上的報道,關於岑威案不多,就算有也沒什麼細節可揪。”

“別多想,可能就是封鎖了資訊而已,正常操作。”她這麼說我也就理解了,為什麼姓姚的沒有給我案件的詳情,感情他也不知道。孃的以他的權利動動手指應該就辦得到,還非要我專門跑一趟,估計現在正擱辦公桌裡偷著樂呢。

“那也不太對,”雲星彤那股較真勁又上來了,“這種新聞是蓋不住的。而且你不覺得,遮這種事件不有點可疑嗎。”

算了,小姑奶奶都聽你的,我叼上一支菸懶得再說什麼,早知道我就不起這個頭了。

到了警察局,雲星彤一馬當先闖了進去,給前面值班的小警察搞的一愣一愣的,“有什麼可以幫你的?”嶽泗話聽起來很怪,但還沒到聽不懂的份上。

“我是沉幻症調查研究小組成員雲星彤,”她亮出了自己的證件,“我來之前聯絡過你們的局長,他會配合我們的一切行動……”

話要是照她這麼說就完了,沒人喜歡看你擺譜,“這裡讓我來,”我伸手把她攔至身後,“你好,我是沉幻症調查研究小組組長蘇司猛,為了治療黃紫城的沉幻症來到嶽泗,煩請通知一下你們的局長,我記得是有過預約的。”

“哦,好,”小警察知道我們的身份,黃紫城也是他們局子裡的,多少也會了解一些內幕,趕忙點頭,“兩位稍等,我去通知局長。”說罷一溜小跑上了樓。

“學著點,話不是你那麼說的,”我環視一圈周圍,這裡空間倒是挺大,來往的人也不少。

“我知道了,”雲星彤隨口應著。我也不抱什麼希望,她根本不可能說出這種話來。

許久之後小警察從樓上跑了下來,“兩位,魏局長在樓上,”他回身指著,“上二樓直走左拐就是。”

“好嘞,麻煩了,”我帶著雲星彤招呼一聲上了樓。二樓相比樓下要清淨許多,也沒了那些釘在身上的視線。

順著小警察的指引,左拐來到了局長辦公室。

“怎麼了猛哥?”雲星彤見我站在門前發愣,開口喚了我一聲。

“哦,沒事,”幸好帶著雲星彤過來,要不我一個人跟這些當差的打交道得頭疼死。我伸手敲了敲門,直到裡面應了一聲才推門而入。

一個膀大腰圓的男人穿著便服坐在辦公桌前寫著什麼,見到我果斷丟了手裡的筆,“蘇組長,真沒想到你能來我這裡,快坐快坐,”他伸手對著一邊的沙發做了個“請”的手勢,“老金還和我提起過你啊。”

老金?“魏局長還認識金科長?”我有些以外。

“嗐,我還沒做上這位子的時候,老金沒少來我這出差,都是我接待的,”他大笑著,“快坐,都是自己人,不用這麼拘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