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得倒是不錯。”

劉子廷點了點頭,深深地看了一眼面前的女子,隨後便問道:“你們兩人叫什麼名字?”

“小女子程氏,這是我家相公,叫齊……齊木。”

“哈哈哈哈……”劉子廷聽到這個名字終於是有些繃不住了,將目光看向了那男子,笑道:“果然就是個木頭,但凡今日碰到的不是我,你們可就倒了黴。”

聽到此話,程樾心中的猜想更是變得確定了下來,於是直接跪在了地上:“小女子程樾參見陛下……”

說著,程樾趕緊扯了扯身旁那早已呆滯的齊松,過了好一會兒齊松這才反應過來,也同樣跪在了地上。

劉子廷見此,心中對這女子也不禁高看了幾分,隨後便對著蔣歆擺了擺手,示意其放下長劍。

“你倒是聰明,既然還能認出朕,不知你相公這個木頭之前在王府裡是做什麼的?”

“我……”齊松有些哽咽,隨後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連忙說道:“回陛下,草民之前在王府中是養馬的……”

“養馬的……”劉子廷撇了撇嘴,看到這齊松的面相,雖然有幾分氣質,但比起那大統領榮進這個馬伕卻是要差不少。

榮進當初穿得那麼破,都能夠體現出其氣質非凡,但面前這人卻是不太像。

但既然是做這種事兒的,劉子廷覺得還是得慎重些,於是將目光看向了蔣歆:“歆兒。”

話音落下,蔣歆瞬間就明白了劉子廷的意思,下一刻便走到了齊松的跟前,猛然伸出劍鞘,直接朝著齊松的胸口打去。

然而就在此刻,齊松的腦海中思緒萬千,雖然他很想還手,但此刻他也知道,自己乃是罪人。

再加上身旁的程樾,他只想苟活著,跟身邊的女人過上一輩子。

曾經的齊松,早就死了。

然而當他想到這裡的時候,便放開了全身,任由劍鞘打在自己身上。

下一刻,齊松便口吐鮮血,臉色發白。

蔣歆不由得皺了皺眉頭,臉上若有所思,但卻沒有再繼續試探,只是退回到了劉子廷的身旁。

這時程樾看著面前的鮮血,心中著急不已,連忙抱住了齊松。

“相公,你……”

雖然很想問為什麼不抵抗,但看到齊松那眼中的解脫,程樾又硬生生地嚥了下去。

她知道,齊松這麼做應該是有著自己的考慮。

雖然她剛才誇讚陛下仁慈,但並不代表,原本作為嶺南王的手底下的大將軍卻不知道能否全身而退。

但凡暴露,或許能夠被得到重用,但更多的還是被斬草除根。

既然有這種機率,齊松不願意去賭,程樾也同樣不願意接受這種結果。

“果然是個馬伕……”

劉子廷摸了摸下巴,看著面前那齊木,心中也放心了不少。

對於蔣歆的下手,劉子廷現在也十分熟悉,若是真的用力起碼得打斷其好幾根肋骨……

這種力道也算是均衡。

對於修煉了內勁的人,完全能夠抵擋住這種傷,但對於普通人來說,也並不致死。

“陛下……”齊松捂著自己的胸口,緩緩說道:“陛下,我並無歹心,只不過是想按照約定,還債……”

聽到此話。

程樾頓時就心疼不已,已然開始啜泣了起來。

劉子廷見此,哪裡還能夠忍受得住?

連忙從腰間取出了自己的玉佩,直接將其扔到了齊松的面前,“拿著這個去找郡守,他會給你安排最好的大夫。”

齊松看了眼那玉佩,卻是緩緩搖了搖頭。

這種傷對他來說算不得什麼,大不了就養兩個月而已,但他此刻卻只想當個普通人……

“要不要隨你。”劉子廷看到齊松搖頭,多少也有些敬佩,但這玉佩既然送出去了,哪裡還有收回來的道理?

這種東西數不勝數,即便就是扔這裡,劉子廷也絲毫不心疼,但心裡卻是逐漸有了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