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九千萬兩白銀?這是國庫去年一整年的賦稅。”

“不錯,直管奏請陛下撥款,不必說明原因,但是你現在需要做的就是加快驛站重啟,同時開鑿運河!”

司空言說罷,便從袖中拿出了一條錦帛,說道:“這便是施工方案,你按照上面的做便是。”

錦帛入手,還帶有絲絲溫熱,鄧子騫將其緩緩攤開,大致一看便知道這乃是大乾地圖,但下一瞬間就被這縱橫交錯的河流所震驚。

司空言的計劃圖中,乾江和乾河兩大河流中間已經被一條水道所連線,與此同時幾大湖泊也都在計劃之內。

“此番工程,恐怕九千萬兩還不夠!”

鄧子騫雙指稍作比劃,一臉震驚地看著司空言。

“那是必然,老夫早已有此想法,只不過先帝時期剛剛建國,正需要穩步發展,不能行此勞民傷財之事,而現如今……區區九千萬兩,不過一年賦稅而已!”

說到這裡,司空言捋了捋鬍子,臉上盡是欣容和自豪,“時代變了!”

只是四個字,鄧子騫便明白了司空言為什麼這麼想的原因。

原本先帝在位之時正是百廢待興,後來透過多年的經營,雖然大乾也逐漸變得富庶了起來,對於百姓來說,這是盛世。

但還不足以完成此壯舉!

而現在,改進造紙術,發明活字印刷術,創辦大乾邸報,劉子廷的種種行徑讓大乾國庫收入繼續高漲!

想到這裡,鄧子騫整個人激動不已,幹勁十足,看向司空言的目光中變得更加崇敬。

“開鑿大運河,不僅還利於交通運輸,促進當地民生、經濟,甚至還可以灌溉農田,實乃上上之策!只不過此事陛下會不會同意呢?”

“此事你可以先不必彙報,只管要銀兩便是,這九千萬兩白銀僅僅只是一個開始。”

司空言的目光十分深邃,鄧子騫一時想不清為何要隱瞞此事,但卻也沒有問出口,只好問道:

“現如今國泰民安,只怕那些勞動力就不太好……”鄧子騫話沒說完,便犯了難。

“如果不出意外,今年春季江南以北會迎來乾旱!”

“嗯?”

鄧子騫聞言,也甚是震驚,大乾已經多年沒有天災發生了。

但他知道,以司空言對於天文、氣象方面的觀測可是十分準確的,一度讓人懷疑他到底是不是有什麼神通。

“所以,開鑿運河之事並算不上勞民,你將銀兩散於百姓當做僱傭他們勞作之費,講清楚運河的利處即可。”

“原來如此!”

鄧子騫恍然大悟,春耕、夏耘、秋收,冬藏可是亙古不變的道理,往年北方大旱常常導致顆粒無收,百姓們流離失所。

若是有南水北調之舉,不就完全解決了北方缺水的問題?

合著這所有的一切都被丞相給預料到了!

鄧子騫深呼了一口氣,拱了拱手,說道:“丞相之智慧,子騫佩服至極!”

“不知丞相何時回京?”

解決了所有的問題,鄧子騫將錦帛小心翼翼地收起,放在了懷中。

“我也有好多年沒有出來走動,也應該隨便去拜訪一下幾個老朋友。”

“好,丞相一路之上要注意身體!”

鄧子騫深深地看了一眼司空言,那消瘦的身子著實是讓人擔心。

“嗯,現在陛下想必也應該也快抵達嶺南了吧。”司空言微微點了點頭,又看向了天邊。

鄧子騫略作思考,回道:“算算時日,應該是快了!”

“你先去忙你的去吧。”

聽到司空言這麼說,鄧子騫也只好拱手後退道:“丞相保重,學生告退!”

鄧子騫一直退到樓梯口才轉身離去,而司空言卻是朝著南邊看去,嘴裡喃喃道:

“嶺南一行,恐怕沒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