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終究只是俗人一個啊!”

嬴政聽得暗暗皺眉,以往秦墨不接地氣,他覺彆扭,所以想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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設法,想把秦墨從天上拽下來。

包括撮合秦墨與元嫚,也是存著這等心思的。

可現在,他的目標以另一種方式達成了,把秦墨從天上拽下來了。

但似乎,秦墨落得不是地方,直接掉進泥潭裡,淹了個半死不活,精氣神都沒了。

這絕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愛卿,可是怪朕不體恤,派卿來查辦袍澤?”

嬴政不知該怎麼寬慰秦墨,只得將話題扯到自己身上。

這一招果然奏效,秦墨立即搖頭道:“臣來查辦,至少還能給他們留個全屍,不必遭受腰斬酷刑。”

“陛下不怪臣縱容他們避刑,已是對臣最大的體恤!”

嬴政拍了拍他手臂,笑道:“既然愛卿也知,彼輩能自刎已是大幸,便無需耿耿於懷了。”

“愛卿對得起的袍澤情誼,理應無愧於心。”

“彼輩便是入了九幽,想來也當感佩愛卿,顧念照拂之恩情!”

秦墨慚愧一嘆,卻沒有再接話。

還是那句話,事情不落到自己頭上,誰都能說兩句,只有落在自己頭上時,才會知道厲害。

“愛卿……”

“臣有萬言書進奏,將來或可免於南陽之事重演,至少應該能避免一些!”

嬴政還想在說些什麼,但話還沒有說出口,秦墨正好也從懷裡掏出一沓白紙,獻於他面前。

嬴政愣了愣,伸手接過檢視。

白紙以絲線穿釘成兩冊,一冊開頭寫著軍制該略,一冊開頭寫著官制該略,也沒有什麼封皮,入眼盡是以炭筆寫就的蠅頭篆字。

如此厚實的一沓白紙,寫滿蠅頭篆字,這可是‘真·萬言書’了!

“陛下可知,南陽軍大小將官,為何要與郡守司馬徽同流合汙,魚肉百姓搜刮民財?”

秦墨獻了萬言書,心中似乎放下了一塊大石,再次開口道。

嬴政搖頭表示不知,反問道:“難道不是貪心作祟?”

秦墨苦笑:“也是,也不是。”

“或許有貪心作祟者,但更多卻是戍卒逾期已久,自備資財衣糧用盡,難以為繼。”

“彼輩將官縱然貼補歲祿,也斷無法養活數千戍卒,不想讓手下袍澤兄弟餓死,便只能從旁人口中搶食!”

嬴政啞然,卻是無言以對。

照秦墨這麼說,南陽軍的大小將官,鋌而走險搜刮民財,完全是朝廷逼出來的!

好半晌,嬴政才突然又道:“為何不向朝廷申調借貸……”

但說完之後,自己也搖頭了:“是朕想得太簡單了!”

士卒向朝廷申調借貸,利息是非常高的,放在後世妥妥就是驢打滾的高利貸。

一旦抵還不上便要受罰,大秦常年有大量刑徒可用,大都是還不上借貸的服役士卒或百姓。

放在六國統一之前,士卒在前線打仗,資財用完後,借也就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