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魚(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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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滿眼祈求和柔情。
而她卻扳過他的臉,惡狠狠瞪他!像要把自己的兩隻眼睛,插入到他的雙眼之中。
“我是你填補空虛的玩意兒嗎?嗯?”
白燼野怔了怔,連忙搖搖頭!
顏昭眉頭一挑,神色和緩了些:“要填補空虛也不是不可以,”她勾起他的下巴,用指腹摩挲他的形狀好看的唇瓣:“大家都很空虛,互相慰藉,其實我是不介意的。”
她的眼神一瞬間充滿媚態,而他卻眼神一寒,避開了她。
顏昭的目光落在他的唇上,看他喉結,從頸區滑下去,又升起來。
“非要這樣對我嗎?”他突然傷情而迫切地望著她:“我們就不能簡簡單單的在一起嗎?”
顏昭眼裡的熱情熄滅,將他一推:“你簡單還是我簡單?”
白燼野的瞳眸顫了顫,放開了扶在她腰間的手。
她淡淡掃了他一眼,從他身上下來,坐到另一張沙發上去,隨手拿起一個乾癟的桔子,把手拄在膝蓋上,剝皮。
白燼野的眼神晃了晃,抄起帶著她香氣的毯子,蓋在了自己的小腹以下,神色不自然地看向地面。
顏昭瞥見自己手腕上的筋,隨著剝桔皮的動作,像演奏的琴鍵一樣起起落落,上面浮動著一條可怕的長疤。
她的聲音淡淡的,沒什麼滋味:
“先講正事,別的都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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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燼野的眼裡閃過一絲受傷,但只能無奈地點點頭,又靠回沙發上去,揉著太陽穴,緩緩開口。
“成浩這個人,我認識,他過去是個花鳥魚市的鳥販子,早年間做過野生動物販賣的違法生意,對鳥類十分有研究,後來他哥成藝成立了演藝公司,成藝結識了紀氏兄弟,成浩就做了紀氏兄弟的手下。”
“成藝是誰?”顏昭遞過來一瓣桔子。
白燼野接過來,猶豫,還是放進了嘴裡,微酸。“成藝就是挖掘我的人,我那時候才十二歲,急於離開家,就是他把我送去了韓國。現在他是多家娛樂公司的老闆,大部分都由紀氏兄弟控股。”
顏昭看見他嫌酸的表情,把剩下的桔子自己吃掉,又給他剝了個香蕉遞過去,說:“能不能跟我說說這個成藝,我對他比較感興趣。”
白燼野的眉毛動了一下,思忖衡量片刻,說:“成藝這個人非常有商業頭腦,高學歷,精通多國語言,早年經商失敗,又在澳門賭場欠下賭債,是紀氏兄弟幫他還清了債務,他就帶著弟弟成浩投奔了紀氏兄弟。成浩頭腦簡單,成藝卻精明算計,紀氏兄弟進軍娛樂圈時,出資給成藝開過公司,讓他在韓國和澳大利亞挖掘亞洲的偶像練習生。”
顏昭獲悉,瞭然,站了起來,看向落地窗外的繁華夜景。
“所以你想叮囑我,小心陷阱,對不對?”
白燼野也站起來,看著她的背影,眼裡盡顯擔憂:“對,那鳥園實際上是紀承達的私人園林,從不對外開放,紀承達極其愛鳥,擁有的珍稀鳥類絕不止涉案的這十隻。”
顏昭低頭咬了咬指甲,又抬頭,把目光放得很遠:“黃嘴䴉鸛和白頭䴉鸛同屬於鸛形目,鸛科,䴉鸛屬,二者外表十分相似,要想準確辨認,很難,不管是誰接手這樁案子,都要從被告到底有沒有購買白頭䴉鸛的主觀故意,作為切入點,但以成浩對鳥類的瞭解,他有很大可能,在買鳥的時候就已經知道這是白頭䴉鸛而不是黃嘴䴉鸛,那他很有可能就是知法犯法。”
顏昭從窗戶的影子裡,看到了白燼野深深的目光。
他說:“他們為了控制你,很有可能在和你打交道的過程中錄音、錄影,或者唆使你去做一些違背職業道德的事,你一定要多加小心,他們想要毀掉一個沒有背景的女孩子,易如反掌。”
顏昭回過頭看他:“我們這行有句話,叫做‘可以不說真話,但是不說假話。’”她笑了笑:“你放心,我會留心的。”
白燼野眉頭深鎖,搖搖頭:“沒那麼簡單。”
顏昭目光果決,勇敢而睿智地迎上他。
“風險越大,收益就越大,這個案子雖然不好打贏,做無罪辯護的可能性也是微乎其微,但名利雙收,我是不會放棄這個機會的。”
“你還不明白,複雜的不是案件本身,是人。”
白燼野憂心忡忡地走到窗前,與她並肩而站,說:“風浪太大,漩渦太深,你就是一隻小小紙船,又怎麼能保證不被席捲吞沒呢?”
顏昭不為所動:“感謝你跟我說了這麼多,但我不是小紙船。”
他見顏昭那樣自信,心煩意亂,便掏出一支菸叼在嘴上,不經意地側頭看她正在打量自己,白燼野頓了頓,把煙又裝回了煙盒裡,插在褲袋裡的手,握緊。
“我給你講一個故事,你當新聞事件聽就好,別怕。”他看著窗外,說。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