聾子來聽演唱會(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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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見王元和她老婆也在喝茶,懷裡抱著一個小嬰兒,正逗著玩,那小孩長得虎頭虎腦,又白又漂亮,一點也不像他長得那個熊樣。”
“以前在修鎖店,我聽人說,王元的老婆早年間得了婦科病,切除了子.宮,那孩子是哪兒來的?我們互助會上剛剛分享了一個案例,說有一對夫妻,因為不能生育就買了人販子的小孩當兒子,我當時心裡就只有一個念頭,王元這個王八蛋一定是買來的孩子!我也不知道我怎麼就這麼肯定,當時鬼使神差就跟著他們回家了。”
“來到王元家的小區,看著他們抱著孩子進了家,我就在他們小區打聽,越打聽越覺得孩子來歷不明。我回到家後睡不著覺,一直在想這個事。沒過幾天,我老婆從醫院回來,拿著病歷單,醫生說是青光眼,已經不可逆了,視神經開始萎縮,最終的結果就是失明。老婆一直哭,她這一輩子,聽不見聲音,遭了多少罪只有我知道,以後再看不見,這樣的人生還有什麼意思?”
葉小舟的語速陡然加快,痛快地講述起他是如何投毒殺死王元夫婦的:“最初有想法殺他是我發現王元有訂牛奶,牛奶每天早晨放在他們家門口,我當時就想買包老鼠藥放奶裡,神不知鬼不覺,他們那個小區又沒有監控,我和他恩怨在十幾年前,那都是老黃曆了,沒人會把這筆賬翻到我頭上來。”
季凜目光銳利:“後來你想到了家裡還有小孩,怕小孩也喝到牛奶,是嗎?”
葉小舟點點頭:“孩子是無辜的,我不得不選擇了另外一種愚蠢的方式。我發現王元每天早晨都到燒麥攤買早點,幾乎天天如此。我就開始了我的計劃。我跟蹤燒麥攤老闆,提前踩好了點,又回家把我老婆那件橘紅色的工服找了出來,燒麥攤老闆穿的一樣,戴著口罩誰也看不出是誰。前一天晚上,我騙我老婆包了燒麥,把毒.鼠強放了進去。當天天還沒亮,我就偷了燒麥攤的小吃車,來到王元家樓下,他果然一早就出來買燒麥,一切都很順利,我賣完了就騎車跑了。”
“投毒的事第二天就上了新聞,我有點害怕,過了兩天,梅香的好朋友給我打電話,就是那個小顏昭,她問出了什麼事,說有警.察上門問我老婆的情況了。我當時就知道早晚要查到我頭上,非常害怕。當晚我跟我老婆又因為爛尾樓的事吵了起來,家裡一點積蓄都沒有了,我想借點錢跟著互助會去山西找兒子,順便躲一躲,可是她不同意我去。當晚我就想,反正她也要瞎了,還不如替我死了算了。”
葉小舟全都招了,最後才緩了緩,像是剛剛與猛獸搏鬥過的羚羊,疲倦地問:“警.察同志,你真能幫我找到梅香嗎?你可不能騙我。”
050
水汽繚繞的浴室,沐浴露的泡沫飛濺在玻璃隔斷上,破壞了完美的水霧。
少女的雙手在小巧的胸.脯上胡亂地搓洗著,她仰頭衝著蓬頭狠憋一口氣,水在她張開的嘴巴里形成一個小水潭,沒挺多久,她的嘴一閉,水潭裡的水便順著她白皙的脖頸傾瀉而下,流過她空曠的乳.溝,讓些菸頭燙下的圓形傷疤舞動起來,如同池塘裡密密麻麻的粉紅色浮萍。
洗過了那兩團剛發育就定了型的、裡面總像有個柿餅竄動的小小乳.房,她又以馬步半蹲著,一隻手在臀.部前後揉.搓起來,巨大的水流讓她產生潔淨的滿足感,沖刷掉了生理上的腌臢。
這世界上的實體,再沒有一樣比此刻的她更潔淨了。她薄薄白白的臉皮兒上沒有一星半點的雀斑痘痘,光滑如雞蛋,爹媽沒有給她精緻的五官,卻給了她遮百醜的通體雪白,加上那一堆小模小樣的眼睛鼻子嘴巴,更顯得她可人、可愛。
頭髮還溼著,髮尾在T恤上留下一道道水漬,她就已迫不及待地趕到體育場,跟著粉絲們排起長隊。天很熱,女孩們恨不得把屁股蛋上面的半塊牛仔短褲也給剪了,可她卻穿了一身長袖長褲,是隊伍中最老實的一個,翹.起的小嘴無比生動,額頭上的觀音痣分外顯眼。
說她老實,是因為她繃著臉,兩眼放光,蠢圓的鼻尖上冒著汗珠,表情中帶著一種古怪的莊嚴,這在供人娛樂的演唱會門口時極其不協調的。她的身子站得似一顆小白楊,隊伍往前時,她就跟著重重地邁出兩步,手裡緊緊地攥著身份證。
終於排到了她,她把身份證往桌上一放,把檢票的工作人員給弄懵了。
那張身份證是嶄新的,還帶著薄薄的膜,證的左側閃耀著一座長城的防偽,中間是她的名字:梅香,右側是她素淨到彷彿過度曝光了的臉,只能看到淡棕色的瞳仁和微翹的小嘴。
驗票的保安歪戴著帽子,拿起她的身份證掃了一眼,屈指一彈,那卡片就險些被彈到地上去。
“票呢?!”
梅香打起手語,保安沒看懂。
“我問你票呢?”
“她好像聽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