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嫗唯唯諾諾:“我知道錯了,我……”

“現在知道錯,早幹什麼了?”老池越說越氣,很想拔槍把她斃了:“你他媽不是知道錯了,你他媽只是害怕了!操你媽的!草菅人命的狗東西!”老嫗瑟瑟發抖:“我也不想的啊,可是上了賊船,我不害人,他們就要害我,我都是被迫的。”老池冷笑不止:“被迫?好傢伙,被迫當上了主管?”齊翌咔嚓一聲給手槍上了膛:“別說那些有的沒的,講,阿嫲還要多久到。”

“我真不確定,這我也做不了主啊……要不我再聯絡她問問?”齊翌斜她一眼:“怎麼?想催她幾次讓她起疑?”

“不是,真不是,我真是全心全意要配合你們。”齊翌呵呵兩聲,卻也沒再說什麼,沒逼迫太過。

跟這集團對上這麼久,還是第一次逮到能主動聯絡上阿嫲的高管,目前來說這老嫗的價值挺大,齊翌願意暫時給她點耐心。

然而,左等右等,等了許久都沒等到人,齊翌耐心也耗盡了,老嫗再次撥打電話,結果卻顯示關機。

“操!”老池一拳狠狠錘在牆上:“媽賣批,這逼肯定是逃了!他媽的,真夠謹慎,這樣都不上鉤。”齊翌沒說話。

雖然確實抱著相當的期待,但理智也告訴他,阿嫲上鉤的可能性不超過三成,想要釣出她來,沒那麼容易,這老嫗的重要性還不夠。

除非能逮到她的關鍵心腹,並取得對方配合,才有六七成的可能性成功。

但既然計劃失敗……他冷冷地看向老嫗。老嫗嚇的菊花臉徹底縮成一團:“饒命!警官饒命啊,我……”齊翌懶得再看她表演,搖搖頭:“帶走。”她還以為齊翌要把她拉下去處理掉,一時間屎尿齊流:“警官!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還有用,我還知道一些人,知道他們的據點位置,我全都說!”

“事到臨頭了才知道說?早幹嘛去了?”第一個字齊翌特地用了平舌音,聽在老嫗耳朵裡就是

“死到臨頭”,整個身子都抖得像篩糠似地:“再給我個機會,我……”

“下去慢慢說吧。帶走!”齊翌搖頭,既然阿嫲已經起疑,那其他據點的人大概也已經轉移,她的供詞已不那麼至關重要。

不過急切間他們肯定不可能轉移的那麼幹淨,難免留下尾巴,知道據點位置還是大有意義的,齊翌話梅說死,只是讓她下去慢慢招。

王支隊這邊,還是給他擠了羅尤勇和小秦倆兄弟出來,這會兒正好能派上用場。

至於他,該歸隊了,烏鴉傳疫非同小可,他也得去獻上一份力。夜裡,羅尤勇打來電話,告訴他進展。

他對這些其實已經不太感興趣,反正無法直接逮到阿嫲,但有幾個名字引起了他的興趣。

劉東林、徐英平,汪醫生,還有章晚瀶。就是出現在那兩張紙條上的幾個名字。

說來有點尷尬,他終於知道那字讀什麼了,臨……頭三個都是新加坡人,這仨是他們本名,十七八年前偷渡入境,費了些功夫搞定身份後,十多年來對外一直用化名生活,做些生意,也怪不得姜曉渝怎麼也查不到他們。

徐英平和劉東林是做進出口生意的,該團伙藉助他倆的渠道,近些年走私了不少東西。

汪醫生情況比較特殊,化名叫汪起峰,竟是個頗有名氣的主任醫師,主攻傳染病學方向,當年能透過政審獲得事業編制,肯定廢了不少功夫。

最讓齊翌警惕地史章晚瀶,他並非阿嫲下屬,而是合作物件,似是阿嫲背後的漂亮國公司高層,只是阿嫲始終沒見他。

琢磨片刻,齊翌問:“紙條上的內容給她看過了嗎?”

“看過了。”

“她怎麼說?”

“徐英平和劉東林要在四小時內送一顆心臟去北貢,貌似是要救阿嫲的一個親人,女兒還是什麼的,她也不是很清楚。至於汪醫生,他們發現汪醫生與老千會的人有聯絡,懷疑他起了二心,但還沒動手。章晚瀶剛剛說過了,疑似漂亮國醫藥公司高層,想見阿嫲,沒見成。”齊翌沉吟幾秒,說聲知道了,便結束通話電話,又給姜曉渝打過去。

很快,姜曉渝回覆,定位不到這三人的下落,但徐英平的訊號在兩小時前才消失,最後登入的基站位於巴區水雲碼頭。

“翌哥,要分出些人手去那看看嗎?”

“你搜搜那一片的監控吧。”齊翌嘆息,他也想帶人過去看看,但情況不允許,禽流感的事已是迫在眉睫,其他工作都只能先放一放,只能退而求其次,讓姜曉渝透過技術手段去調查了。

姜曉渝也曉得情況,說聲知道了,便結束通話電話。齊翌壓下頭腦裡的風暴,轉身走進防疫專家組的辦公室裡。